赤鱬群遊浮現,薩門淩空朝落塵喊話:“再問你一遍,心月遣人送你來此,當真隻言安置,別無他話?”
落塵見這場麵,料想多話不過冗贅,於是回道:“若有考驗,那便來吧!我接著!”
薩門心道,倘若隻是考驗,心月便不會遣人送你來此了……待要出手,重新打量一回落塵,眼見他仙齡有限、滿是純真,實在想不通心月因何想要絕其性命,不由心起不忍。
猶疑中暗自斟酌,過了片刻再開口,卻朝落塵道:“本座看不出你有何長處,怕是實在不堪敵手。這樣,不如先玩個遊戲,你若能有勝算,再行真章較量也不遲。”
先前跟著他結伴探詢的那條赤鱬聞言蹙眉,下意識開口喚道:“薩門,你——”
薩門長臂一抬,阻止了他的質疑:“拓拓不必多言,為兄自有主張。”又問落塵,“你可擅水?”
落塵不敢自大,謹慎回道:“略知些微末皮毛。”
薩門知他謙虛,順著話鋒笑道:“輕易淹不死也就行了。”隨即發出一串猶如嬰兒自語的低鳴。
低鳴既起,就見眾赤鱬聞聲立刻變動隊列,穿插有序,各歸兩側,讓出了中間一片水域。
空闊既得,薩門長尾擺動,湖麵瞬息被他撩起一串水浪。待到浪花落下,就見那尾鰭上頂著一顆頭顱大小的水球,不散不破,還打著璿兒。
“以此代球,蹴鞠為戲。三局為限,若能贏我兩局,便算你過關……”
“不行!”拓拓聞言立時又要開口插話,被薩門一個眼風掃過,縮了縮。不情不願改了小聲嘟噥,“心月將人送來這裏,可不是為的讓你同他遊戲……”
薩門權當聽不見,接著對落塵道:“你若三局皆勝,心月再有為難,我亦可酌情代為說項。倘若你連第一局也贏不了,接下來兩局不比也罷,我自按照規矩行事,你也莫要怨我。”
落塵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邁步敞軒外的空地上,追問道:“可有規則?如何定輸贏?”
“三局規則不盡相同,數這第一局最為簡單,不設障礙,謂之白打。”薩門尾鰭動了一下,彈起水球示意道,“蹴鞠原是陸上遊戲,我們便以湖麵為地,你我將它往返傳遞十個來回,不予及地便算你贏。中途若有意外,亦可續力再起。隻不過,額定有限,十數過半即告終止,你也就徹底輸了。”
“在你手中出了意外,可也算我的?”
“你有本事讓它在我手中‘出了意外’,自然算我的。”薩門勾唇笑笑,“你似頭一次玩這遊戲,為示公平,允你手足並用。”
“原本的規則是不可用手麼?”落塵問了一句,回道,“既是規則所定,我亦棄手不用。”人家隻有一條魚尾,自己有腿兩條,便是不用手,也還是自己占了便宜。
薩門見他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不欲過分輕視叫人難堪,應道:“行!就依你,一切按照規則行事。”隨即提醒道,“你可留神,我要準備開球了!”
落塵聞言又往空闊處上行兩步,打開腿腳點頭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