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隻是在附近逛了逛,想看看接下來參賽的都是些什麼人。若論單純的拳腳功夫,我可比不上屈軼,實在是有些心裏沒底。”
落塵應了一句,心中卻暗道,離開這半天,白閣和小道居然不曾提防我?看樣子,這是早已做好防範,有恃無恐了。
紅泥聽了他的話,則重重一歎:“本大仙更沒底。”皺著桃花粉麵幽怨道,“說起來都是修仙者,體態理當飄逸輕盈才對,卻從哪裏冒出來這許多膀闊腰圓之輩?一個不小心,非得把本大仙撅折了不可。”
落塵眉目一動,朝他道:“既說輸贏無所謂,那你便早點躺下就是了。”
紅泥沒料到他竟也能說出這麼賴的話來,嘿嘿笑道:“本大仙也就是發發牢騷,誰讓誰躺下還不一定呢。”
“我說認真的,你且隻管輸,沒人會怪你。”
“哈?”
“白閣不是要我們輸麼?你我便聽她的就是。”
紅泥眼骨碌一轉,壓低了嗓門問道:“你剛才不是找地兒撓癢癢去的吧,可是打探出什麼古怪了?”
“噓。”眼看已經快到看台上了,落塵朝他打了個噤聲手勢,低語回道,“先比賽,稍後得空了再同你細說。”
“嗯。”紅泥點點頭,撫著下巴意味深長地咕噥道,“看來本大仙還得提醒老道一聲,且讓他也仔細看護好了自己才是。”
落塵笑笑。
和小桃子說話就是省事。
稍後,落塵、紅泥和夷堅老道,也分別代表白閣隊上了角鬥場。
相較屈軼與人死磕的熱血較量,這三個心裏存著必輸的念頭見機行事,便也少了許多驚心動魄的畫麵,不作細描也罷。
再後,正賽結束,開始抽簽補缺。
木華黎果然聽進去了落塵的話,沒再挖空心思於此計較。
等到副賽也都打完,彙總積分核算排名,一如往常,依舊還是白閣這支隊伍墊了底。
小道雖見波瀾不驚,白閣卻下意思麵色一鬆。
落塵心中也暗感如意。
不防,整理好新一期排名次序,正待宣布差事調整,觀眾席上忽然站起一人,朝著賽事主持喊道:“且慢!尊上有話要說。”
白閣微微上翹的唇角,頓時下滑兩度。
落塵也扶額。
怎麼把他給忘了。
跟班鳴鑼開道,正主兒隨即亮相。
那位尊上緩緩站起身來,踱下觀眾席走至主持身邊,看一眼分列兩旁的諸色人等,寒暄一句大家辛苦。
然後狀似笑語般朝眾人道:“你們是不是太欺負白閣洞主了?難怪今兒特意來申請增加新的比賽名額,我瞧著,竟是無人可用了。”
主持及兩位理事恐怕被冠上失職罪過,聞言連忙解釋道:“尊上誤會了。早前約定過,因為這最後一樁差事頗為耗費體力,故,出於體諒同道,凡已辦差者,最低三月為期,不可報名參加角鬥……”
尊上眉目一橫:“難道我說錯了?”
對方閉了嘴。
角鬥場上確實已經無人可用。說不得,辦差的人手也已夠嗆。三月之期乃是額定的調養期限,但凡人手富裕,總不至於挑不出幾個能上角鬥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