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元聽說木華黎不見了,也是詫異不小。
忍不住朝宅梧問道:“鑒於彼此情義,答應了同他臨時調換差事,可我原是不信他那一套說辭的。如今人不見了,你可能告訴我,他這麼做,到底出於何因?”
事情尚在猜疑求證的過程中,那些無憑無據的隱晦自然不好脫口而出。
宅梧聞言有些猶豫。
落塵邊上看著,暗忖,種種限製下能夠答應調換差事,這廣元同木華黎的交情應該不淺。木華黎既然連我都信得,我們又緣何信不過廣元呢?
於是戳了戳宅梧的後背,低語道:“找人要緊。”
宅梧回頭看看他,歎了一聲,然後囁嚅著將質疑白閣霸占差事,木華黎有心查探隱情的事情對廣元說了個大概。
廣元初聞訝然,暗自思量一番後,似也覺得事有可疑,不然,木華黎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就不見了。
遂道:“白閣現下換了差事去了別處。若是可疑皆在人,說不得木華黎這邊沒能查出什麼,又去跟著另找端倪去了。
這樣,咱們分頭行動。你們悄悄摸去白閣那邊看看,我再回去找找。無論結果如何,三柱香後,我在那邊門外等著你們,屆時再行商議舉措。”
暫無他法,此計可行。
宅梧應了一聲,帶著落塵幾個繼續轉往別處。廣元則揭了假麵,返回自己的本職所在。
白閣換領差事後,去了燒磚的窯洞。
相較別處,這地方避諱甚少,進進出出幾乎都在露天裏。
燒磚製瓦原也算份苦差,但因地下城建成後所需銳減,磚窯基本處於停用狀態,反倒成了最最清閑的地方。這會兒入夜更是閑散,一眼望去,還在晃動的人影寥寥無幾。
倒是方便了他們找人。
為防被白閣看見了起疑,幾人還是揣了謹慎行事。落塵四個暫留外圍等著接應,先由宅梧進去打探一二。
宅梧稍事改扮,便借著磚瓦垛子遮掩溜了進去。
等了好一會兒,宅梧去而複返,麵色沉凝。
落塵問道:“還是沒找到?”
宅梧搖頭,道:“沒找著安答,就連白閣也沒瞧見。”
白閣竟也不在?
落塵心裏犯起嘀咕,追問道:“她身邊那個小道呢?”
宅梧又是搖頭。
落塵暗忖,難道表麵上換了差事,實則內裏根本就沒放棄,仍舊想了法子滯留原地?
於是當機立斷道:“既都不在,那就回去找廣元,看看他那頭情形又如何。”
“嗯。”
幾人這便又行折返,再次奔了“救死扶傷”的那處洞府。
將至彼地,就見稍避門前視線的一處拐角旁邊,廣元已經站在那裏迎麵等著。
照了麵,兩邊互相陳情,廣元亦是未見木華黎。
落塵又再問他,可曾見著白閣和小道的蹤影。
廣元回說未見,又道:“治療傷患無藥不行,此地應與司藥處常有往來。這樣,我們再去司藥處看看,若是還找不到人,那便直接回稟尊上,看看他又如何決斷。”
宅梧聞言跺腳:“去什麼司藥處!就算白閣他們心有盤算,尋了司藥處鑽空子,安答又怎會知曉?就算知曉,又怎會一聲言語沒有便跑去了別處?才見了季夏洞主,他可沒說吩咐過安答去往司藥處。傳話的守衛也說了,隻見安答進去沒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