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事,初從體魄鍛煉,後至煉氣化性,再至元神漸成,得控魂魄……”
夷堅老道拉拉雜雜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聽得紅泥十分不耐:“能不能簡略些?”
“哦。”夷堅下意識應了一聲,口中卻仍舊不緊不慢道,“……神為陽,靈為陰;魂司晝,魄值夜……”
紅泥翻了個白眼,跺腳:“重點!”
“哦哦哦,重點。”老道叫他一催,反而打起了磕巴,“重點,靈與氣……重點,互有交雜,共於一身……重點……”
紅泥扶額。
“重點,靈乃溝通天地之能,輕易不見外顯。氣乃周身所布,五行始終,五德所蘊……”落塵在旁邊接了話茬,而後看向守獸,“所以,這略見五彩斑斕處,當是氣之所聚。另一邊,自然便是靈力所彙。”
“或者並非‘彙聚’,而是‘流泄’。”屈軼從旁接了一句。
落塵隨即了悟,點頭稱是。
這兩隻守獸乃是死物,並無可能會有修煉者身上的靈與氣。如此,也就無謂經由周身運行凝於眼底之事,而是因有人為藏納,導致飽和過剩從守獸眼底流瀉顯現之故。
思及此,心起不解,又朝老道追問道,“依照道長所言,這靈也好氣也罷,原與人體、魂魄皆相關,並不能涇渭分明相互剝離,緣何這守獸眼底卻見各顯其一?”
夷堅老道也納悶,無言以對。
紅泥聞言卻忍不住仰天長歎。
歎完,朝落塵幽幽抱怨道:“你怎的也主次不分起來了?眼下的重點,不是這靈與氣為什麼會分離。而是,這靈與氣,究竟何來!是藏於守獸體內呢,還是當真此為別地出入口,礙於那邊動靜關不住了,故有流瀉?”
“嗯,是我一時跑偏了。”落塵當即“迷途知返”,道,“應是出入口流瀉之故。若是隻為付諸守獸其身,該當借以煉器或者駕馭之用,斷不會還留在此處。”
“那要如何破這門禁阻礙?”
守獸身上並沒有可供解疑的提示。
落塵又再打量一下四周,最後將目光重新落回了那塊“月餅”上。
紅泥順著他的目光一瞅,頓時又要歎氣:“那上頭本大仙不是都已經驗看過了麼?不可能藏著什麼玄機。”
落塵卻沒接茬,看看“月餅”朝向,又再看看守獸位置,還是朝著“螃蟹背殼”爬了上去。
紅泥沒能攔得住他,隻好撇撇嘴,陪著其他幾個一起靜觀其變。
心道,信不過本大仙還是怎的?看你能弄出個什麼花來!
落塵上了“螃蟹”頂部,稍事環顧一下左右,一腳跨進了“月餅”中,頓見正身被遮,剩了四肢分立兩邊,將好好的一塊“月餅”變成了一隻長相奇特的爬蟲。
紅泥扶額。
實在沒眼看。
其他幾個也看不出落塵到底要幹什麼,嘀咕了幾句。
落塵約莫也覺得這姿勢不大對,側轉一下,收回了腿腳。這便整個兒沒身在了光暈中,成了坨“月餅餡”。
底下幾個,有人位置稍微站得偏了些,見狀以為他就此一腳跨進了別的玄虛之地。帶著擔憂連忙跑動轉向。到了正麵一瞧,人影還在。寬慰之餘不免又覺失望,暗自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