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山寨......
“麻子!取酒來!”項紹元做東勸著暴宏義飲酒。
“是,二當家的,這整壇的汾酒,都是上次在並州出勤的時候兄弟們繳獲的,聽說還是新登基的神宗皇帝賜給河東路經略安撫使的禦酒呢,不過被咱們兄弟給順來了,嗬嗬”麻子正從大堂後麵和另一個兄弟抬著半人高的一尊酒壇子一簸一簸的出來了。
項紹元借題發揮道:“嗬嗬,大哥,您看咱們天山的兄弟們在西夏一品堂的庇護下,這個日子過得多麼逍遙啊,連皇帝老兒的禦酒咱也能夠喝上一壺,若是沒了一品堂在背後支持咱們,恐怕我們兩兄弟,今晚坐在這裏就隻有喝些尋常百姓家中釀製的高粱酒了,所以......”。
“誒,二弟且慢”暴宏義見他要提及西夏一品堂的事情,趕忙掐斷了項紹元的說話,厲聲道:“我早就說過,咱們雖然是山賊,但是這做人的尊嚴還是要有的,堂堂的宋人即便是做了山賊也一樣是宋人,豈能甘於做黨項人的屬從,這樣的話兄弟日後切莫再提,不然大哥可生氣了!”。
“嗬嗬,是是是,大哥您說是什麼自然就是什麼了”項紹元忙得陪著笑臉,轉而狡黠一瞥,暗道:就讓你再神氣那麼一會兒,多體驗幾刻鍾做頭把交椅的感覺,哼哼!
為了讓暴宏義放鬆警惕,麻子也哈著臉,將酒壇子端了起來,拿過暴宏義的酒碗一邊倒酒,一邊做著和事佬的樣子笑道:“哎呀,這都是一家人的事嘛,二當家也就是說說而已,大當家的可別生悶氣啊,別讓外邊道上的朋友笑話咱們天山的頭領們不和睦啊,來給你們二位滿上!”。
“嗯,還是你麻子說得在理!”。
麻子趁著給項紹元倒酒的時候,給他遞了個眼神。項紹元曉得是人手早已經安排停當,微微點了點頭,端起酒碗道:“大哥,其實今天小弟請您到這裏來,就是為了給您賠不是的,昨天的事情是做兄弟的莽撞了,回到房間後,兄弟是怎麼也睡不著啊,無奈喝了一宿的悶酒,今早方才頓悟,是兄弟對不起大哥了,還請大哥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啊,來,這杯酒兄弟我敬您,幹了!”。
“好!幹了”。
暴宏義不疑有他,端起手中的陶碗就是一口龍吸虎吞,咕嚕嚕的將滿大碗的酒一飲而盡。項紹元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發難,很簡單,現在的氣氛還不到時候,大家頭腦依舊清醒,若是強取暴宏義的性命,恐怕會惹起暴宏義拚死反抗,憑著他那十幾個人進不了身的本領,難保不會讓他逃脫,放虎歸山的的事情他項紹元可不會去幹。
這就像當初張繡盜取典韋的雙戟一樣,似典韋這樣的三國猛將,若不是喝的淋叮大醉豈能讓張繡的人輕易得逞啊。現在項紹元要做的事便和此事如出一轍,得等到暴宏義醉醺醺的時候再動手,方能確保萬一。
“嗬嗬,多謝大哥,大哥咱們再來!”項紹元此番便是親自動手給暴宏義斟酒了,看得暴宏義感動不已,感歎道:“唉......也不曉得竇休這小子采花采到哪兒去了,這大年三十兒都過了兩天了還不見他回來,可惜咯,他是沒有福氣喝到二弟這禦用汾酒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