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楚淩晗和韓林騎著快馬,趕往襄國(河北省邢台市),襄國乃是後趙的國都,日月神教乃是後趙暗中扶持的勢力,因而日月神教也立教於襄國,到如今已十年有餘。
……
話說當今大勢,晉朝司馬家執掌天下,但經過八王之亂,加上中原地區的連年戰亂,社會經濟遭到極大破壞,晉朝統治漸現頹勢,一日不如一日。
不久之後,匈奴前趙攻入長安,俘晉湣帝,致使西晉滅亡。爾後,明帝石勒滅了匈奴前趙,定都襄國,才有了如今這翻局勢。
……
韓林和楚淩晗從昆侖山離開後已兩日有餘,終於,他們來到了後趙所統治的僵域長安,長安乃是前朝古都,本該繁華,但大出韓林意料的是這裏的情形並不能繁華來形容,倒是有幾分蕭條。
長安街上,路上行人雖很多,但他們各個麵黃肌瘦,一家老小都站在路兩邊不知在做些什麼,一經探明,韓林才知道這些人是在買賣兒女,說實話,韓林被這景象嚇住了。
……
韓林自小生活在錢塘,那時錢塘處於東晉的統治,統治者雖然昏暗,但也很少看見賣兒鬻女的情形。
韓林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人是不會將自己的兒女賣給他人的,但此處,這種現象卻很常見。
……
“公子,你買下我吧!我能洗衣做飯,定能伺候好公子,”突然,一個年齡不過八歲的小女孩扯著韓林的衣袖祈求道。
韓林看著眼前這可憐的小女孩,心中感觸良深,他生長在豪門,又怎會了解百姓疾苦,此時遇見,難免震撼。
韓林正欲向女孩問詢,一旁的老丈卻先說道:“公子,娃兒她爹娘死的早,跟在我這糟老頭身邊也隻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公子就可憐可憐她,買下她吧!”一旁的老丈哀求道,說著,眼淚已流出大半。
韓林可以看出,老丈是很不願意將自己的孫女賣出的,但他實在沒辦法。
韓林不解個中原因,便勸誡道:“老丈,孫女可是你的心頭肉,你怎舍得!”
“公子不知,若非情非得已,老朽又豈會賣自家孫女,實在是被逼的沒活路啊!”說到這,老丈已是泣聲連連,向韓林道明個中緣由。
原來此時正處於後趙殘暴的統治,漢人沒有地位,在加上當朝石虎,窮兵黷武,為了攻打東晉,在全國征調士兵和物品,他要求每五人出車一乘、牛兩頭、米穀五十斛、絹十份,不交者格殺勿論。也正是因為這,老丈才不得不把自己的孫女賣掉。
……
韓林聽著,恨得直咬牙,問道:“這石虎真有這般殘暴!”
老丈悲嗆數聲,接著說道:“這還不止,石虎這暴君還把中原地區(今河南、山東一帶)上千裏的土地劃為他的皇家狩獵區,將原來的老百姓全部趕走,在這個區域內,我們這些小百姓哪個膽敢捕殺野獸,全部殺頭。前來負責看管狩獵區的禦史更是豬狗不如,他們趁機敲詐勒索,無論誰家有好看女,有好的牛馬,就去索要,老百姓不給,禦史就誣陷他們捕殺野獸,因此,被誤殺而死的人不下千人,老朽我也是為了躲避這害人的禦史,才搬遷到這長安,不想,還是躲不過他們殘酷的剝削。”
“……那石虎還是個變態畜生,收四萬美女充盈後宮,稍有不順心便割下女子的頭顱,放在桌上供人觀賞!”
韓林再一次被震撼了,他是在想不出世上會有這麼殘暴的人,比起夏桀商紂來也比遜色。
……
“公子,為了我爺孫兩的活路,你就買下我家孫女吧!”老丈苦苦哀求道。
韓林於心不忍,便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說道:“老丈,這錠銀子你先收好,帶你孫女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公子這,這,這如何使得……”老丈想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稱謝道,“丫頭,快,快來給這好心公子磕頭!”
“老丈,不必啦!”說罷,韓林和楚淩晗告辭而去,一路上,韓林都在想那老丈說的話,他很氣憤,氣憤到有了刺殺石虎的念頭。
……
誰想,才沒走幾步,韓林和楚淩晗又遇見了一件難事……
隻見道路上,幾個官兵壓著一群役夫在大街上招搖過市,這些役夫穿著破爛,各個佝僂著腰,麵黃肌瘦,眼神也是空洞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