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婆定定的看著她，雖然已是青麵獠牙、冷酷無情的麵容，但眼神中流露出的盡是源源不斷的情感。似不忍、似無奈、似無法言喻的痛楚。
或許，在她心裏，是絕對不想告訴藍言月實情的，因為這樣一來，就會證實當年的落霞仙子，無知到了悲劇。
但女人嘛，畢竟都是感性的生物，麵對感情，總會不知所措，最後一味的沉淪下去。就像21世紀的一句話一樣：女人之美，在於她蠢的無怨無悔。
藍言月看著啞婆無奈的麵容，也算是看出了當年的巫厥定是為神魔令而來。
隻是沒想到自己的前世死後，竟還害了自己的姐妹不得安生。
理了理情緒，她叉開了話題，困惑的問道：“那麼，落霞的兒子還在世嗎？”
想來，落霞的兒子應該也有幾千歲了吧？不知道還在不在世，又問道：“她的兒子是不是在巫厥那？”
“在乾坤殿。”啞婆想了很久，蹙起了眉頭回答。
乾坤殿？
藍言月想了想，怎麼都沒想出一個可能是落霞的兒子的人，不過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祝炎遲遲不肯離開玄門的這一出，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落霞的兒子可在玄門之中？”
啞婆看了她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藍言月這才恍然大悟，聯係起了種種線索，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接著問道：“神魔令在落霞兒子的身上？”
其實這也不難猜，從這幾天和啞婆的談天中，她已經大致猜出了前幾年救乾坤殿裏那個祝炎的人定是巫厥。
也隻有巫厥才有這個能力讓一個厲鬼再生成人，還能煉製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皮囊來。
而且從巫厥萬年的生存經曆來看，他絕對是個人精，定不是個省油的燈，搞不好已經控製了祝炎。
之所以讓祝炎怎麼都要留在乾坤殿的玄門，恐怕是因為他兒子就在玄門。
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或許是因為他真的關心兒子，找個修為好的人來暗中保護他兒子。
或許……
是因為神魔令就在他兒子身上。
隻因落霞死後，巫厥再也沒來禁地尋找啞婆，加上神魔令至今沒有現世，就足以說明巫厥還沒有得到神魔令。派祝炎潛伏玄門，絕大多數的可能還是為了神魔令。
就在這時，啞婆的眼眸突然一凜，一改剛才知無不言的態度，喝止道：“行了，老婆子這幾天說的夠多了，總而言之，你先提高自己的修為，其他的事情聽老婆子安排便是。”
之後，她便氣衝衝的將藍言月給攆了出去。
藍言月蹙眉看著啞婆關上了她的竹門，早已心知肚明，啞婆到了現在還想保護落霞的兒子。
從上次談及到祝炎和神魔令的時候，啞婆也發生過這樣無緣無故生氣的樣子。
應該是自己之前就已經猜對了一般，啞婆是害怕自己為了神魔令不擇手段吧？更何況擁有神魔令的人……父親是無惡不作，連啞婆都想誅殺的人，母親卻是落霞仙子，啞婆最在乎的人……
啞婆……是怕自己大義滅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