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帝鳳止還能說什麼呢?
阻攔?別說那太監會不會答應,帝鳳止相信,就是顧卿都不會同意他那麼做。
顧卿為什麼會回來,即使沒有人告訴帝鳳止,他也能猜到幾分。
正是因為明白顧卿的心思,所以帝鳳止才沒有隨心而為。顧卿既然有這份心思,帝鳳止認為,他就是坦然接受一次,也無妨。
“那為師,便在府中等著舜華回來。”帝鳳止依舊板著臉,口氣也顯得有些冷漠、不近人情。但細想想的話,未嚐不能聽出,他言語間的關切。若非憂心,又何必特地交代自己會在府中等著?
最開始的時候,為了表現自己對於帝鳳止的信任,皇帝特地把國師府設在了內城之中。要知道,這內城,可是夏京裏,距離皇宮最近的地方。
帝鳳止說會在府中等著顧卿回來,除卻表麵上的意思外,也隱隱有幾分提醒之意。在宮中,若是有什麼事,遣人回來傳個信,又或者是帝鳳止自個兒收到了消息,立刻趕來救人,隻要不是立即斃命的事兒,都是來得及的。
太監一直生活在宮中,早已看慣了這些。宮中的主子們說話,素來是“頗有深意”。眼下,帝鳳止的話,還不是太難理解,其中深意,隻需稍稍轉一轉腦子也能想到。
早有耳聞,堂堂國師,竟是個斷袖,與其小徒弟不清不白的。雖然醃臢事見得不少,但這太監一直以為,如國師這般清冷高潔之人,是不會那般的。豈料,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既然能做出這等事來,其本質,必然也不是如他外表這般好。某些傳言,想來也是有理由的。
要是顧卿知道這太監的想法,估計要直接揍他一頓才能出了這口氣。別說顧卿不是男兒身,就算是男兒身好了,難道他們沒聽過一句話嗎?愛情與性別無關。
哦,顧卿或許忘了,這個時代的人,還真沒聽說過這句話。
出得國師府來,顧卿隻見門前停著一頂轎子,至於抬轎子的人,顯然也是宮裏邊的人。
顧卿可不會自戀到以為這頂轎子是為自己準備的。
果不其然,顧卿隻見那太監趾高氣揚地從自己身邊過去,走到轎門前,作勢要上轎的時候,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又停住了動作。轉身,麵對著顧卿,說:“小公子,你看,這轎子隻有一頂,按理來說,應該是要給小公子坐的。可是,咱家方才在國師府裏找了小公子好一會兒,正有些乏了,所以······”
顧卿依舊站在原地,注視著他,眼裏隻有笑意。這個人,裝也裝得太假了。不過,她會跟一個閹人計較嗎?隻要不牽扯到帝鳳止,顧卿覺得,這些都是小事了。
本打算由著太監去的顧卿,絕對沒想到,她一扭頭,便見一輛熟悉的“豪華”馬車從國師府的另外一邊繞過來。那是帝鳳止的專屬馬車,從國師府的後門出來的。
“小公子,我送你到宮門口。”鳳七從馬車轅上跳下來,神情認真地對顧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