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卿這麼一堵,鳳七頓時安生了。
是他忘了,雖然顧卿平日裏不是特別多話,但真要是把人逼急了,也是讓人覺得夠嗆的。
這底下就一條路,所以,即使是沒有人帶路,顧卿和鳳七也能順利找到方向。
其實,顧卿是覺得有些奇怪,好好地,顧湮幹嘛要在自己的院子裏弄這麼一條通道?弄了通道還不算,竟然連個機關什麼的都不設,就不怕被人闖了進來嗎?
奇怪歸奇怪,顧卿也沒打算拿這種事情去和鳳七討論。這個人,到現在為止,顧卿都還搞不清楚,到底是敵是友。或許說“敵”是有些過了,但真要說關係多好,還真不見得。
雖然隻有一條路,但彎彎繞繞的,在地底下,顧卿都有些辨不清方向了。反正最後見到顧湮的時候,顧卿已經不知道地麵上究竟是什麼地方了。這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對夏京的了解程度還是不夠。
“哥哥,阿止怎麼樣了?”顧卿見著顧湮,自然也見到了被顧湮安置在一旁的帝鳳止。
地上鋪著一張毛毯,帝鳳止就躺在那張毛毯上。
顧湮剛見到顧卿,便注意到了她衣袍上染著的血,才想問是不是受了傷,便聽顧卿難掩焦急地在詢問帝鳳止的情況。一時間,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果真是女生外向。
眼見顧卿踮著腳尖,越過自己的肩膀去看帝鳳止的樣子,顧湮雖然無奈,但還是不忍自家小妹太過憂心,隻得往旁邊讓了讓,好讓顧卿過去。同時,嘴裏還不忘回答顧卿先前問的那個問題,“過兩個時辰便好。隻是,在這之前,怕是沒法兒離開了。”
對此,顧卿隻是沉默。走不走,她說了也不算。在這件事情上,決定權還是在鳳七那兒。畢竟,也隻有鳳七才最清楚帝鳳止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若是出於私心,顧卿自然相信顧湮的判斷,身為醫者,怎麼樣對病人最好,顧湮最是清楚。但同樣的,顧卿也不希望自己成為帝鳳止的阻礙。
再說了,誰知道皇帝的人什麼時候會找到這兒來。帝鳳止現在這麼個狀況,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顧卿可不認為,夏質還會對他留情。
“對了,哥哥,那位夫人,現在在哪兒?”
顧湮神情詭異地望著蹲在帝鳳止身邊的顧卿,好一會兒才歎道:“我讓人把她送到佟銳那裏去了。今晚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明天要離開也不容易。左右他是早就定下來要走的,任皇帝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我們把人藏到佟銳那裏了。”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但是······
“顧公子。”鳳七往前走了兩步,垂眸看了看麵色青白的帝鳳止,而後才將注意力轉回到顧湮的身上,“那位世子,可信得過?”
顧湮回以一笑,“信不信得過,我說了,七公子便信了?”
都是聰明人,說得太直白也無益。顧湮會幫他們,完全是看在顧卿的份兒上,或許還有一部分是看到鳳家的份上。
鳳家當年到底有恩於顧家,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上一幫,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