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遠，顧瑉就拉住了顧卿的袖子。
正在思考著，他們兩個人怎麼會出現在碎風關的顧卿，察覺到自己被人拉住了，下意識轉過頭去看。
這一看，卻是正好對上了顧瑉愧疚的小眼神。
“怎麼？”顧卿是當真覺得疑惑。
顧卿的疑惑，看在顧瑉的眼裏，隻會讓他更加愧疚。“方才的事情，是我錯了。”
真要說的話，顧卿的維護，其實是讓顧瑉感到非常高興的。但高興過後，顧瑉的心中，就隻剩下滿滿的歉疚了。
顧瑉當然知道，顧卿壓根兒就不是多話的人，這種小事情，她也從不會有過多的解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可方才，她分明就是在為他收拾爛攤子。顧瑉自然明白，但凡是他的態度稍微好一點兒，人家也不至於這般生氣。
“知道錯了？”顧卿是很護短不假，但這並不意味著，明知道是顧瑉有錯在先的情況下，私底下，顧卿也不會追究。該教訓的，顧卿一個字都不會少說。俗話說得好，孩子沒教好，是大人的責任。顧卿以顧瑉的姐姐自居，就不會讓這孩子長歪了。
“知道了。”
如果不是顧卿，顧瑉大概是不會承認自己錯了的。在顧瑉看來，就算自己有錯在先，那個人也不該這樣子指著自己罵。他既然罵了人，那他們之間的賬，就扯平了。也正是因為這樣，顧瑉才沒有開口道歉。
即使這些話，顧瑉沒有說出口，顧卿也多少能夠猜到一點兒。最開始，顧瑉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還是挺純良一孩子。當然了，有些陰鬱是不可避免的，畢竟小小年紀就被人追殺，換誰也不會好受。
後來，顧卿讓顧瑉跟著流風他們走，長時間待在千機閣裏。在這期間，顧卿很難見到顧瑉。倒不是不想見，而是每次她都不會在千機閣長待，往往是她好不容易去了一趟，顧瑉又正好不在。
這樣一來二去，顧卿和顧瑉就有好些時間沒見著了。再見，顧瑉的性子裏，就多了幾分桀驁不馴的味道。這種桀驁的脾性，在顧卿的麵前還會收斂些，但到了旁人麵前，卻是半分不少。
以往，沒有惹出什麼事兒來，顧卿也就懶得說了。誰還沒個脾氣？在江湖上混，真要是個軟骨頭，隻怕會被人欺負死。所以，即使明知道顧瑉的脾氣不太好，顧卿也沒有太往心裏去。
但今天這事兒吧！顧卿覺得，還是得給顧瑉提個醒。
“小瑉，”顧卿幾乎是語重心長地望著顧瑉說，“平日裏，你氣性大些，倒也無妨。可咱們如今是要低調行事，那兩個人，尚不知身份，單是看著就不是小人物，貿然把人給得罪了，也是無益。”
顧瑉一向都覺得，顧卿能說自己，還願意說自己，就說明在她的心裏，是真把他當成親弟弟來看待的。所以，顧卿這麼說，顧瑉也不會生氣，反倒覺得心裏暖暖的。這心裏一暖，應承顧卿的話，也就不難說了。
“你放心，我記住了。日後，一定多留個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