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敘妍讓待月去衙門打探消息,自己安安靜靜的打理鋪子。
一個時辰後,待月就帶回消息了。
“縣令審案子雷厲風行,問清楚前因後果之後,直接判了杖打六十,叫衙役拖到衙門口,讓全縣衙的人來旁觀,過路的人也都看見了呢。打完之後押進了大牢,說是要關上一年。”
羅敘妍問道:“我娘呢?”
“小姐找了大夫,給少爺治傷呢。”待月道,想到那血肉模糊的場景,嚇得肩膀抖兩抖,“夫人和少奶奶也趕去縣衙門了,一看到少爺的樣子,都嚇暈過去了。小姐又得忙著安排人把她們送回家去。”
羅敘妍點了點頭,手指繼續撥弄算盤珠子,“縣令審完這件事後,去哪兒了?”
待月道:“帶著一大幫子人去見刺史了,聽說是要商議安置災民的事兒。”
“是得趕緊安置了。”羅敘妍一笑。
待月歎氣,話題又回到了少爺的事情上,“咱們家這回丟人可丟大了,我回來路上,都在說這件事呢。”
羅敘妍道:“很快就沒心思說這個了。”
待月猛灌了好幾口茶,問道:“阿妍小姐,需要我去南城門那邊看看嗎?”
“不用了,”羅敘妍道:“有爹爹他們在就可以了。”她瞟了一眼門口,一中年男子麵色陰鬱的走進來,將一吊錢擺在她的麵前。
“羅先生呢?”他問道。
羅敘妍道:“爹爹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要采購些藥草,再去南城門一趟。”
“南城門?”中年男人皺起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麼,“我聽說昨天臨關城門之前,跑進來一堆南邊來的災民,全都聚集在那兒呢,好好的跑去南城門做什麼,亂糟糟的,萬一那些人身上帶著病氣,過給他怎麼好?”
羅敘妍泰然的微笑道:“我們鋪子做的生意,哪裏會怕人身上帶的病氣呢?自然是有辦法防著的。爹爹正是因為聽說南城門來了一批災民,擔心他們和城南百姓的安危,才會過去的。”
中年男人帶著疑問“哦”了一聲。
羅敘妍繼續說道:“我們許家有祖傳的靈驗的避疫方子,所以爹爹帶著藥草過去,好防患於未然。”
中年男人道:“還是羅先生考慮周全,不過這是衙門的事情,何必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來操心勞力。”
羅敘妍道:“峽州是我們的家呀。”
中年男人抬眼看了看羅敘妍,將那吊錢往她麵前推了推,“這是沒結清的錢,我家姓方,住新昌坊的。”
“我記得您。”羅敘妍翻開一本冊子,撕下其中一頁,交給中年男人,“方先生,您請收好。”
中年男人收好單子,向羅敘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鋪子。
羅敘妍放好那一吊錢,呼了口氣。
這位方先生在官學做事,,想來明日該有一些學子知曉許家去過南城門幫助災民,這些學子最喜歡談論這些事情,便能傳開來一些。
再加上方家的喪事雖然做完了,但方老爺子在世時在族中及新昌坊也有些名望,所以仍有親朋上門安撫,閑聊的時候要是能說起此事,也能讓更多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