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敘妍抬起頭,看向曆陽長公主。
她的臉上多了一份慌張,在急切的發問,“皇兄此次來峽州,行事極為隱秘,連幾位皇子都沒有告知,消息怎麼會泄露出去?而且,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妄為,竟然要刺殺皇兄,而你又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
羅邦皓自然不可能說出崔璟時的行蹤,“是阮刺史發覺到有這麼一夥人的,我從長公主您的到來,猜想出來的。現在看來,我說的都是對的了。”
曆陽長公主眯起眼睛,顯然是有幾分不信,“那個懦弱蠢鈍的阮刺史居然能查得出來?”
羅邦皓坦然的看著她,“可確實是他查出來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恐怕是聖上行蹤不慎或是有意的被透漏出去了,現在最要緊的也不是追查到底是誰做的,而是將這夥人一網打盡,保護聖上平安。”
“……”曆陽長公主思忖片刻,心裏有一絲發慌,因為她不確定到底是誰透漏出了聖上的行蹤,又到底是誰在這裏集結人馬,打算刺殺聖上,可她能確信的是這個亂臣賊子恐怕與幾位皇子脫不開關係。
無論是哪一個皇子,都是她的親侄子,這讓她感到胸悶。
忽地,她想起一件事——六皇子奉命前來山南東道辦事,可不知怎地,忽然失去了音訊。
她不由地蹙起眉頭,細細的回想起來。
羅敘妍見她神色,心想曆陽長公主必然是猜測出那夥刺客的指使者是誰了,心不禁提起來。
“難道是六皇子所為……”過了會兒,曆陽長公主緩緩說道。
“……”羅敘妍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可想想看不知其中內情的曆陽長公主,有這樣的猜想也不是不可能。
羅邦皓故作茫然,問道:“長公主何出此言?”
到了這個份上,再加上相識數十年,所以曆陽長公主也沒有隱瞞了,直接說道:“六皇子奉了皇兄的密旨,前來山南東道調查一些事情,約定好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有消息傳回來,可是忽然間,在約定好的日子裏,六皇子再無消息傳回,人已經不知音訊了。所以,皇兄此次來峽州不僅是為了……”
她頓了頓,有些無奈的看看羅邦皓。
而羅敘妍心頭浮出一片疑雲,崔璟時與他的手下人彙合之後,沒有再傳消息給聖上嗎?這是為什麼?
“嗯?”羅邦皓不解。
曆陽長公主輕咳一聲,繼續說道:“也是為了找尋六皇子的下落,畢竟在成年皇子當中,唯有六皇子是嫡出的,且一直得皇兄喜愛,有意立為儲君。但現在這麼一想,又覺得矛盾了,六皇子本來就最有可能成為儲君,他沒有道理在峽州安排人手,謀害自己的父親,除非是為了早一日登上皇位。”
“您也覺得可疑了,”羅邦皓歎道:“而且六皇子也無需冒這麼大的風險,在峽州行刺,就算成功了,若是有半點風聲傳出去,他會落得一個‘弑君殺父’的罪名,如何立於朝堂之上,讓百官信服?”
“……”曆陽長公主想了想,點點頭,“確實如此。”
羅邦皓道:“阮刺史尋我,共商一計,可一招甕中捉鱉,抓住這些亂臣賊子,還請長公主配合,並且轉告於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