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後，朕不是這個意思。”夜淩風垂下頭。
“不是這個意思？”太後走了出來，“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那麼問皇後？”
“宮中的傳言已經傳遍了，你這樣，又想再多一條傳言嗎？”太後訓斥道，“風兒，你是皇上，九五之尊！丟你一個人的麵子沒有關係，丟了我顥染國的顏麵，丟了我皇家的顏麵，該如何是好？！”
“母後教訓得是，兒臣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夜淩風一副謙卑的模樣。這樣看來，他還是個孝子呢？
“知道就好。”太後高昂著頭，“哀家就先回去了，皇上和皇後有什麼話要說的最好也說個明白！皇後，哀家說的話你最好也好好地考慮考慮。”我沒有答話，而夜淩風卻一直緊張地看著我。
太後帶著一大堆宮女離開了，大家就這樣不歡而散。
“冰若，母後她跟你說什麼了？”夜淩風急於知道太後跟我說話的內容。
我輕笑道，“你那麼緊張作甚？”
“朕怕她為了宮中的傳言來找你，傷害到你啊。”夜淩風解釋道。
哦？是嗎？心中的真意不過是想知道太後的計劃進展如何吧。
你關心我，你何時關心過我？
我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轉身邁進了廳裏，“先進屋吧，有什麼事慢慢說。”
他怔了怔，隨我向屋內走去。我完全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帝王，隻是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人而已。一個尋常人。
我先坐了下來。
“她，真的沒有對你怎麼樣嗎？”夜淩風坐在了我的旁邊，眉頭稍稍舒展開來，但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我笑道：“倘若太後對臣妾怎麼樣，臣妾現在已經不在這了。”
“皇上無需擔心什麼。”我開口道，“太後有計劃，皇上肯定也是知曉的。她現在隻不過是在一步一步地實行她的計劃。而臣妾，在同時充當兩個角色。”
“你的意思是說，她現在正在走跟朕完全不同的路？”他蹙眉道。
我點了點頭，對他解釋道：“太後愛子心切，臣妾自然是可以理解。目前，她對臣妾可是非常不滿呢。她想方設法地想讓麗妃當皇後。”
“麗妃？”他一驚，“她如果一意孤行，逼朕讓麗妃當皇後，那麼朕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
“這個臣妾不管，也不想管。”我鄭重道：“太後這麼做肯定也有她的目的。當初你們的努力換來你今天的皇位，她現在的行為就是竭力保住你的皇位。你在朝廷中布下的局，她可能沒有考慮到。哼，要不然，你去找她商量商量，走同一條路？”
“朕和她想的不一樣，走的路自然也就不同啊。她想的隻是我的皇位，皇家的顏麵。而朕，還要顧及到很多。”夜淩風歎了口氣道。
可是夜淩風，你的眼裏，依然隻有權利啊，不是嗎？
你到底是，不懂愛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六王爺的事情，處理得怎樣了？”
“朕是皇上，朕的澄清，他們不敢反駁半句。但是，恐怕他們心裏還是不服的。這就要用時間來解決了。”他詳細地分析給我聽。
我抿了口手邊涼了的茶，隨口道：“其實臣妾倒想找個機會好好謝謝六王爺呢。但是為了避這個謠言，恐怕時間要久些了吧。倘若皇上能夠碰到他，就先替我說聲‘謝謝’。”
“這個你就不用再找機會了，朕會轉告的。”“找機會”幾個字他說得特別重。
終究，是不信任呢。
我把臉埋在了茶杯裏，半天未語。
放下茶杯，抬眼看他，發現他正深深地凝望著我。
隻這一抬眼，一時的慌亂，放茶杯的手顫抖了一下，茶杯搖搖晃晃，灑出了水。
我慌張地放好，把手縮回來的時候，卻不想被他握住了。
我不解地皺眉，看著他，滿是疑問。
“冰若，你若是男子，必能為國家作出莫大的貢獻啊！有些事情，你不告訴朕，朕也不勉強。讓你一步步地按照朕的計劃實行，的確是委屈你啦。你要的東西，朕不能給。你可千萬不要怨朕啊！”
我頷首，掩住心中的波濤，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簡單地道了句：“皇上言重了。”
“冰若，朕總覺得是朕在欠你的。倘若這場風波能夠順利平靜下來，這皇後之位也隻能是麗妃的。計劃之中，就是能不能攻破麗妃背後家庭黑幕的問題了……到時你退了這皇後之位，真的不後悔嗎？不在意嗎？”
我淡笑，“皇上，現在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所以什麼事情都不能說得那麼死。靜觀其變吧。事情，總是順其自然的好。”
他聽了我的話，安靜下來，陷入了沉思。
而我，卻在貪婪地看著他的麵容。
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卻還是如此貪婪地想去得到。
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自私了呢……
其實我的話，給自己留了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