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就先離開了,”她頓了頓,死死地瞪了我一眼,“皇後,你好自為之!”
“臣妾,恭送老佛爺。”我不以為意地笑笑,無任何其他表示。
太後剛踏出德賢宮的門,韓丏的邪魅本色就露了出來。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你是故意的吧。”我了然地問他。
“當然。”他把玩著桌子上的茶杯,“這還不是你出的主意?”
我冷冷道:“我隻是給了他們一個思路而已。他們也不全是木魚腦袋。”
“你怎麼會知道太後在我這?”我奇怪地問他。
他似笑非笑地答道,“皇宮中,透明的眼睛可是多得很。這還用問?”
是啊,皇宮……這是皇宮啊!
而我的愛,我的恨,如今全聚於這皇宮之中……
“昨天下午,你和六王爺怎麼都沒去?”我疑惑地問他,“如此大事,你們這些重要角色也自然是少不了的吧?”
他一雙深邃無底的眼睛緊緊地望著我,話語裏帶著幾分玩味,“你到底是想問我,還是想問六王爺?”
我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和六王爺的關係是在是不一般啊。”他笑笑地看著我。
“不一般?”我冷冷地回視,“朋友——這關係也是不一般?”
“朋友?”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大的笑話一般,大笑不止。
我無可奈何地看著他,悠悠地走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坐定,等待他的下文。
他止住了笑,用少有的嚴肅眼神看著我,帶著幾分警告,“你若是要交朋友,還真是找錯地方了。你當這皇宮是什麼?你若是想在皇宮中找到純情,純屬妄想!”
我心裏一驚——的確,我不知道夜禦宭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隻是從心理上感覺他很安全,很溫暖而已,所以就連一點點的警惕性都沒有。但是我不信,我不信啊……夜禦宭他那樣溫暖的人,溫柔如水的人,怎麼會有……任何不真實的地方?
我的腦子裏突然變得很亂,總想理一理,總是理不出個頭緒……
從韓丏的神色來看,他以前或許也是受過什麼苦的人吧。他一直明確地告訴自己,並深刻地明白,這是皇宮。對一切純情都不可求。
“我已經經受不住任何打擊了。”我無奈而惶恐地虛笑,“順其自然好了,現在很累。”
“是麼。”他的眼神放柔和了許多,恢複了那玩世不恭的樣子,“過幾天,整個皇宮最大的風暴就要來了。丞相的人馬肯定會在明天出動,他成不了大氣候。太後今晚肯定就會把重要消息告訴丞相,我們得做好充足的準備。還有禦史大夫那邊……要一個一個地處理。”
“嗯。”我點點頭,沉吟了半晌,終是問道:“夜……皇上,最近身體還好吧?”
他愣了愣,笑道:“自然也是很累。這可是他的皇位。”
我的心一沉再沉。我還妄想什麼,我還能求什麼?他的眼裏,沒有麗妃,怕也隻會有權利和皇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