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他突然對我大聲地喊:“你想過朕的感受嗎?什麼時候想過朕的感受?放了你,朕身邊連最後一個人都沒有了!放了你,朕能做什麼?”
“皇上,”我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痛心地看著他,聲嘶力竭,“你這是禁錮,是囚禁!你不是說愛我麼?這就是你的愛?讓我得不到自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算是看清你的麵目了,夜淩風。你真的懂愛嗎?真的懂嗎?你不懂!你從來都沒有懂過!當初給我的諾言算什麼?現在把我囚禁在這又算什麼?你說彈琴,我彈了,你說三日後,我等了。但是我等來的是什麼你告訴我!你自己跟我說,我等來什麼了?”
“怡然,怡然……”他的手想要觸上我的臉頰,我卻閃身而過,躲過了他的企圖。
“怡然,朕是真的舍不得你。真的不想放你走。但是……你難過的樣子朕又看著心疼,”他說著,無力地背過了身去,“朕該怎麼做?怡然,你告訴朕,朕真的要放過你?那朕以後怎麼辦?”
“皇上有眾多的嬪妃,有眾多的兄弟,又何必在乎我一個?”我死死地咬住下唇,看著他的背影,緩緩地開導,“他們都會陪伴你。隻要你掌握好分寸,他們都會是真心的。現在你登基之後的大患已經全部除掉了,你還能擔心什麼?”
“他們不一樣!”他沉聲反駁,“他們說是朕的親人,可是真正當朕是親人的又有幾個?怡然,你知道,朕是皇帝,朕有很多不想走的路要走。但是朕又有什麼辦法?嬪妃真正的地位是什麼,怡然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是個聰明的女子。”
“夜淩風,”我的全身都在顫抖,心,已經麻木了,不知是什麼滋味,甚至不知自己到底要幹什麼了!“不是說不管你,而是我必須要離開。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放了我,放了我對大家都好……”
“你想要的?”他微微轉過了身,緊緊地盯著我,“你想要自由和真愛。真愛朕是真的給你了,朕可以站在這天地間無怨無悔地承認朕愛你。但是,自由是在這皇宮中永遠都不可求的東西。你雖然聰明,但是也是個奇怪的女子。為什麼會追求這不可求的東西?”
我勾了勾唇,諷刺道:“皇上不求自由,是因為求不到,求不來。我求自由,是因為我向往。皇上知道的,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更是不屬於這個皇宮!皇上不能求的,隻要皇上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夠讓我得到。皇上何樂而不為呢?”
我頓了頓,繼續勸道:“這世間比我好的女子多得數不清,而那些女子,皇上伸一伸手,吩咐下去,唾手可得。為何皇上非要留我這不知好歹的人?”
“朕不會放過你!”他的怒氣更盛,“等朕忙完了這陣子,就會在朝廷上宣布,你是朕真真正正的皇後!從今以後,你就是朕的皇後!你要陪著朕,看著朕打天下,治理國家!你就算是死了,都是朕的皇後!”
他這番話說得我心驚肉跳,感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推進了一個永無盡頭的漩渦,讓我再也出不來了。我的心受到強烈的震撼,連退了幾步,使勁地搖頭。
我不相信,我不信啊!
為何,愛我的人,會如此對我?
為何,那強烈的愛,對我隻是禁錮?!
他轉身就走,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而我,卻順著牆壁,一點點地滑下……
這明明,不是我啊!
想過了無數重逢的場麵,想著他會在我的身邊一直守著我。
但是如今我看到的場景,又是怎樣的一番場麵?
“怡然,你怎麼了?”夜禦宭匆匆忙忙地從牢門外閃進來,臉上寫滿了慌張,“怡然,他對你做了什麼了,說了什麼了?你不要怕,我帶你出宮,我帶你走!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