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東大漠(1 / 2)

大地之東,東出的驕陽照到的第一個地方,那片一望無際的沙漠,生靈罕至的禁區,傳說中埋葬了無數神靈的地方,天葬沙漠。

少年人就站在了這沙漠中,向著西方穩步而行,他穿著已經破爛不堪的明黃色華服,外麵套著的白色布袍也已經被如刀般的烈風劃出了無數口子。

他沒去管自己衣服上的口子,他也沒管自己臉上被烈風劃開的傷口,任由血液從傷口中流出,而後轉瞬便被如刀烈風吹散,血珠一滴滴向東飛去,臉上不曾留下血珠劃過的痕跡。

少年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身前,使烈風不能對自己懷中抱著的女孩造成一絲傷害。

他已經在這沙漠中走了整整三天三夜了,朝至其中而暮不歸去,他不知道該如何離開,但他知道要向西走,因為這裏是這片大地的最東方。

又是一個清爽的日出,沙漠的朝陽總是那麼炫目,可惜少年並沒有看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並未給他帶來溫暖,隻是讓他知道了天已經亮了這個事實。

他沒有再像剛剛來到這裏一樣看沿路的風景,而是專心的隻向一個方向前進,因為這裏是沙漠,沙漠中的風景大同小異,當一個人第一次來到陌生的地方時,他總會去觀察周圍的環境,即使是在廣袤的大漠中,也是一樣。

但是如果看多了呢,大漠中這裏跟那裏的樣子區別真的很大嗎?肯定不會,那麼如果是看了這裏一整天的人還會有興趣看下去嗎,想來是不會的。那就更不要說看了三天一摸一樣風景的少年人了。

在大漠中即使你覺得自己一直在向一個方向走,也有可能會走錯方向,但他卻沒有走出。

他身上並沒有帶著能夠識別方向的東西,他自己的方向感也並不是很好,但是他卻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要往哪裏走。

“我並不知道哪裏是哪個方向,我的方向感一直不好,我隻是知道我要往哪裏走。”從這一點看來,少年與他的兄長其實還是蠻相似的。

懷中的女孩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遙遠的西方,哪裏有些地方已經撒上了明亮的光芒,在這個還沒清醒的女孩眼中,那遠方剛剛灑落光明的沙漠就好像是金子鋪起來的一樣。

當然她並不缺金銀,所以當她完全清醒過來之後便很奇怪自己怎麼會把那沙漠當成一地金子。

她忽然覺得這個問題其實很白癡,所以她便沒有再想下去,而是繼續愣愣的看著西方,許久後才開口:“哥哥,我們快到了。”

少年不知道所謂的快到了是有多快,也不知道快到了是快到什麼地方了,但他知道聽自己妹妹的話是沒錯的,於是他便對懷中的女孩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女孩知道自己的哥哥不會走錯路,於是便再次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自己妹妹口子的快到底是怎樣,但是他知道這個所謂的快對自己來說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越來越往西了,那如刀鋒的烈風也漸漸的平緩了下來,已經無法再割裂少年身上的華服了,因為華服的材料極好,但是華服外套著的白袍就不行了,在這整整一天的烈風侵蝕中,終於化為塵埃隨風而去。

臉上的傷口不再流出血液,因為烈風早已將舊的傷口吹幹,現在這微弱的風也無法再從少年英俊的臉上劃出傷口來了。

少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再一次對自己妹妹說的快了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記得上一次是出京去渝州,那次自己的妹妹也是睡了一路,途中醒來說了句快到了,然後他們就走了半個月,這次的快到了到底是多快呢?真是個值得令人深思的問題。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不靠譜,因為在她的眼中,那麼短的距離真的是快了,隻可惜的是自己並沒有妹妹那樣的速度,妹妹是抬步而轉瞬至千裏,他卻是緩步而行,積步以千裏,無奈至於也隻得歎息,人比人,氣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