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山心虛地向她們一笑,還未開口,旁邊站著的那個矮胖子便上前:“二位姑娘,既是有恩於我兄弟,便是有恩於我。”
果果看了矮胖子一眼,涼涼道:“路過,實不必掛在心上。”
那青衣胖子走進些,“哪能這樣說!”
說完,他又在門上大聲一喝,立時出來兩個帶著圓圓尖尖帽子的人,倒不像是家丁。
果果揪著衣裳,如果圖山真是北陽王室裏的人,那這人便是他的兄弟,他又是個什麼身份,圖山都要在他手下聽令。
所有的心血都放在醫書上麵了,她史書是從沒有好好讀過。
竟是想認個人,也是這般困難。
“送這二位姑娘到右屯門,好生安置。”烏桓稍頓片刻又道:“再請個好點郎中,給這位姑娘瞧一瞧。”他說完,眼睛落在果果身上,眸子裏盡是些考量。
果果看向圖山,用一種謝絕人的口吻:“不用了,我不喜人打擾。有勞公子費心了。”
“我看此事就免了。”圖山說得有些局促。
烏桓立掌,又道:“不必多說。帶走!”
圖山驚疑道:“兄長這是怎麼了?何以至此!”
烏桓哼道:“聽說桑扶城裏出現了個女大夫,也讓她給王妃診治診治!”
果果憂悒,她知道自己有些名聲,卻沒想到還能傳到北陽國來。
彩蓮抓緊了小姐的衣袖,對圖山緊張說:“你這是至我家小姐何地?!”
圖山覺得王兄有些過分,隻得陪笑,卻不敢忤逆王兄的意思,“彩蓮姑娘,我兄長說得有道理,在客棧也是得花些銀子,倒不如和我們一起住,我兄長還能照應下你們!”
果果瞪了他一眼,誰需要他們的照應。
但事已如此,果果握了一握彩蓮的手,使了個叫她放心眼色。
午時未過,果果已彩蓮已來到右屯門下。
珠紅色的大門“嗡吱嗡吱”開了。
“沒事,走吧。”果果對彩蓮道,隻對得上彩蓮一雙擔憂的眼睛。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彩蓮點頭,她不敢細想。
“王兄……你怎麼這快就回來了?”
說話的是一名女子,言畢,眼睛也像烏桓那樣打量著果果。
果果也看著她,大紅色的胡服裙,裙擺和衣袖都繡著同色的布蘭花。
布蘭花果果隻在書上見到過。
她在打量果果的同時,果果也在打量她。
毫不避諱的眼神,烏珠有些生氣道:“王兄,她是誰?”
烏圖立在一旁,這會兒像個木頭,“她就是在桑扶救我的那個人!”
烏珠來了興趣:“真的嗎?真是個女人!”
她又向烏桓開口道:“王兄把她交給我吧。”
“不行!”烏桓繃著臉道:“王妃的病,還等著她瞧。”
果果心下裏鬆了口氣,真是讓她來給他們口中的王妃看病的!
她入住的是一座樓閣,樓閣前麵假山流水,花草樹木一盡全了。
——
陸門的風漸大起來,風沙直刮進人的眼睛裏。
“將軍,她們已入了右屯門。”那小廝一身藍色的胡服,單膝跪地道。
齊燁眼神始終盯在那帳窗上,她,罷了,不過一個細作而已。眼神恢複清明,他轉身對那小廝道:“不必盯著了。讓他們也都撤回來。”
“是,將軍!”
這小廝剛退出去,趙大奇便有事回稟進來。
整個軍營彌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氛,聽說將軍那棺已停放半月了。今兒這麼多人過來探望,怕是將軍不行了吧!
就連陳璋有事沒事也總是朝齊燁的帳裏望一望,這個人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麼藥!
他已經封了李治的口,還會有什麼事情出現?眼下,讓他有些擔心的是陳全。
陳全去桑扶打探消息這麼久,都沒有什麼消息回來,這會兒人也不見了。
“陳將軍,站在這裏做什麼?”李治從對立著他的方向走過來,他一心想陳全那樁事,這會兒嚇得三魂嚇得沒了七魄。
“是,是是李副將啊,”陳璋掩了掩神色,尬笑道,“李副將不是一直守在將軍旁邊嗎?今兒怎麼得空出來?”
倒要探一探他的虛實,陳璋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李治,生怕錯過去什麼詢息。
“唉!”李治仰天歎了一聲,悲痛萬分:“也真是教人擔心呐!隻得聽天由命了。”
陳璋也悲痛道:“將軍吉人自有天相!”
“旦願吧!”李治深深瞅了他一眼,這一眼中飽含的信息太複雜。
“末將是個文人,以前對陳將軍多有得罪,還請將軍多多包涵。”
陳璋是何等的機智,穩著心花怒放的心道:“不曾有,不曾有。”要不是他妹妹來信,替他拿下主意,他也不想這樣做,同樣都是為皇上辦事。同北陽勾結,到底是犯下了大罪。陳璋這一細想背脊總覺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