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轉向了頭頂,似乎果然沒想到我能看到他,我看見他抬著頭,那裏有一盞鐵罩的頂燈。
雖然光線很暗我看不清他在做什麼,但是我卻看到頂燈晃了一下。
啪嗒!
一顆螺絲掉到了地上,聲音很輕,要不是我知道他在做手腳,一定想不到他要用燈罩砸我。
就在燈罩掉下來的那一刻,我趕忙鬆開抬著冰箱蓋的雙手,往邊上閃身挪了一步。
哐當!
鐵罩掉到我的腳邊,差點砸中我,如果現在我的有靈棒在手,我一定一棒就把他掄到地上,打的他想投胎都投不成。
我一腳把燈罩踢開,抬頭惡狠狠的盯著頂燈的位置:“你最好別惹我!否則等我出去之後,一定會回來找你!”
嘩啦啦~
青銅鈴又響了起來,還是隻有一聲就停止了,我不知道那鬼躲到了那裏去,可我沒時間再跟他耽擱,拿起鐵釺快步回到了鐵門旁。
鐵門鎖的很結實,我用鐵釺撬了很多下,直到把鎖都撬壞了,可是依然沒辦法打開,看來隻能把門上的合頁撬下來,才能有機會從這裏出去。
我把鐵釺拔出來又插到了門的另外一邊,用力撬了起來。整扇門開始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門縫被我撬的越來越大,有陽光開始照了進來,從門縫向外看,能看到門後麵應該是一個小院,好像是副食店運貨的地方,可是我卻還是沒看到外麵有一個人在,看來倪小冉已經被帶走了。
我心裏更加著急,姓孫的那人既然能控製住一個陰鬼,那就有些不同尋常的手段,時間拖得太長,倪小冉會非常的危險。
我一門心思在撬著鐵門,忘了這倉庫裏還有一個鬼。虎落平陽被犬欺 ,我忽略了青銅鈴急促的響聲,而結果就是我左手臂上被穿入的鐵釺。
看來我低估了身後的鬼,他竟然能舉得起來一根鐵釺,雖然這個鐵釺比我手裏這根細的多,但傷口依然在噴湧而出的流著鮮血。
我覺得這鬼一定是捅偏了,他拿起這根鐵釺依然很吃力,否則再往中間一點,他捅到的位置就應該是我的心髒。
我的心裏開始重新估量那個叫做孫爺的人,我開始隻以為他是個小混混,即使能控製陰鬼我也這樣覺得,他隻能做些見不得光的小手段。可是現在這鬼捅了我,那他有沒有用相同的手段殺過人?那他可不就是小混混那麼簡單了,很有可能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棍。
插在我手臂上的細鐵釺還留在我的手臂上,那鬼能這麼捅我一下已經不容易,再想把鐵釺拔出來很可能已經做不到了。
很顯然那孫爺下的命令並不是教訓我,或者阻止我這麼簡單,他是要殺了我。我一下子覺得事態開始變得嚴重了起來,我身邊的這道鐵門絕對不是輕易可以打開的,即使我能用鐵釺把合頁撬下來,把門打開,可在這過程中鬼卻不可能待著不動,他一次沒有得手很有可能還會有第二次。
最大的問題是我看不到他,而青銅鈴也是在鬼靠得我很近之後才會預警,但這點時間根本不夠做出反應的。
我扶住插在左臂上的鐵釺開始往回走,想回到冰箱的位置借著裏麵的冰塊查看鬼的位置。
我慶幸我還能保持冷靜,這也許是我在經曆那麼多事情之後唯一的收獲。
我用沾著血的手把兜裏的青銅鈴拿了出來,原來的青銅鈴在碰到我的血之後會自己響起來,而那種響聲就連惡鬼都會怕,可自從密室裏出來之後,青銅鈴就沒有了這種作用,現在唯一的用處就是能夠預警。
沾上我的血之後青銅鈴果然沒有響起來,我也沒在意,隻是凝神聽著,小心鬼再次靠近我。
來到放有冰箱的位置之後,我努力把冰箱門打開,從裏麵把冰塊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