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父親他們這一去,就十天都沒有回來,而蝰蛇的死亡原因也直到第十天才有了結果。
回複給我的信件中,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請貴單位負責人速來農科大學麵談!
我想到了這件事一定有問題,卻沒想到如此的嚴重,我再顧不得其他,騎上自行車直奔農科大學。
我在一間老舊的辦公室裏見到了信件中署名的王教授。
在我的印象裏教授應該都是老學究般的打扮,至少應該體麵幹淨,而眼前的王教授,卻比我們村裏經常下地幹活的農民,還更像農民。黝黑的雙手上有些龜裂的痕跡,而腦袋頂上的白發更是稀鬆蓬亂的散著。
可問題是這王教授的長相並不像很大歲數,最多就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你是東平分局的?”王教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您好,王教授,我是東平分局的小莊。蝰蛇就是我通過市局找您幫忙的。”
我主動伸出手和王教授握了手。
王教授也許是覺得我太年輕,想不到關於蝰蛇之死的疑慮是我提出來的,所以感到有些吃驚。
王教授並沒有直接向我解釋他檢查出來的結果,而是向我問道:“你為什麼覺得蝰蛇的死有問題?”
我說道:“蝰蛇被抓住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場,是活著的,可我們隻關了它幾個小時,即使因為鐵箱封閉的太嚴把它憋死了,可屍體的腐爛不可能這麼快。”
王教授點頭,似乎覺得我並不是像年齡上看上去那麼沒有經驗知識。
“你說的對,從外表腐爛的情況看,這條蛇至少死了十幾天甚至更久,絕對不可能是剛剛死的,而且我對蛇的屍體進行了解剖,他的胃裏留下來的食物消化程度很小,這證明蛇的機體已經有所衰弱,在比照它的年齡,我覺得它是正常的死亡,而且是老死的。”
王教授的結論跟我想的一樣,倪小冉所說的沼地蝰蛇我這幾天也查了相關的資料,北京周邊的環境顯然並不適合這種蛇生存,不會這麼湊巧在牛能的蝰蛇剛剛死掉沒有多久就馬上又冒出來一條,所以我猜測這條蛇原本就是牛能之前死掉的那條。
我聽了王教授的結論,心裏一直記掛著的事情也算有了譜,我本來打算感謝王教授之後就回去了,可沒想到他卻留下了我。
王教授真正要跟我麵談的事,好像這時候才進入正題,不但整理好了頭發,還給我沏了一壺茶。
“如果隻是蛇屍體的事,我不會讓你來這兒見我,這蛇雖然死的奇怪,但這畢竟是你們公安的事,我還不感興趣。”
王教授突然對我說道,隨手打開了麵前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疊資料。
資料中間夾著兩張照片,他一邊把照片遞給我,一邊對我說:“動物病理的研究隻是我眾多研究中的其中一項,而我真正最感興趣的其實是動物異種的研究。”
我看到擺在最上麵的照片是黑白的,照片有些舊了,上麵留下來的影像並不特別的清楚,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被嚇了一跳,因為我看到那照片上的,竟然是一個動物,一個雙頭的動物——雙頭龜獸!
和我們之前在樓棺裏見到的一模一樣,我在壓抑我的心情,盡量在我的臉上不露出特別吃驚的表情。
可是王教授還是看到了,他露出特別耐人尋味的表情,似乎像是抓到了我的秘密,抓住了我的小辮子。
我為什麼要壓抑自己的心情?我為什麼不想讓王教授知道我曾經見過這種龜獸?也許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向他解釋吧,畢竟我不能告訴他那龜獸是有人要偷梁換柱,而龜獸的陰魂是被白無常帶走的。他會不會把我當成神經病,給關進瘋人院裏?
“小莊同誌。”王教授的表情依然奇怪,兩眼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你信不信這世界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