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著倪小冉去了城裏買東西,無非都是女孩子梳妝打扮的東西,當然跟著的還有那條癩皮狗。
基本上小冉買的每一樣東西都詢問了我的意見,這讓我心裏很開心,跟她在一起的每一秒,我的心裏都沒有任何一點煩惱。
可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我們不可能一直待在城裏,街總有逛到頭的時候,天也總會黑的,而市局真的安排我們晚飯後回東郊村。
初秋的晚上,雖然天黑的並不是太早,可是等我們上了車往回走的時候,天也徹底黑下來了。
開車的是白鳳朝,這還是封口令下達以後我第一次見到他,據倪小冉說那天事情完了之後,他直接回了軍管會,再沒有來市局找我們。
白鳳朝的態度至少從表麵上看上去像是心裏已經沒有了芥蒂,但他的實際想法我並不知道。
我問白鳳朝市局為什麼安排我們晚上回去,白鳳朝說他也不知道,是王主任親自讓他來送我們的。
我的心裏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回東郊村是我們的事,最多市局安排也就夠了,為什麼軍管會要突然摻和進來,還派白鳳朝來親自送我們。
白鳳朝的心裏應該是最恨孫大海和妖姬的,也是對中央放走他們的決定最有意見的,因為他親手創辦起來的特處隊,他那些親如手足的兄弟都是死在樹妖的手裏,也等於是因為被孫大海他們害死的。
我心裏有些汗顏,因為此時在後車廂裏趴著的那條狗,就是害死特處隊隊員的罪魁禍首。
我本來下了狠心要把樹妖的身份揭穿,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開口要說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嘴裏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內心中感覺到恐懼,這是樹妖的力量還是他那個什麼主人的?為什麼我心裏剛有這麼一個念頭,就馬上說不出話來,難道有東西能探查到我的內心嗎?這又怎麼可能?這種力量可不等同於力量的強大,我能接受自己的渺小,隨意被強大的力量踐踏,可我卻接受不了自己的思想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等於失去了全部的隱私。
我希望這隻是個巧合,樹妖隻是憑著我們的對話猜出來我有可能泄露他的身份,而不是看穿了我的思想。
我再一想又把要揭穿樹妖的想法壓了下去,原因很簡單,就算我揭露了他的身份,那這一車的人裏又有誰會是他的對手?這隻會讓我們早點死掉。也許這麼說不對,樹妖待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保護我,他應該不會殺我,因為如果想殺我的話,他早就動手了,可其他人卻一定跑不掉,我這麼做隻會害了他們。
我的心情瞬間又不好了,現在在我的心裏等於又多了一個秘密,白鳳朝嘴上不停的在說為他的兄弟們報仇,而罪魁禍首卻就趴在他的後車廂裏。
出了城之後的情況果然是如我所說,借著車大燈我們隻能看到前麵五六米的路,再遠的道路都隱在了黑暗裏。
好在白鳳朝的駕駛技術還算不錯,車雖然降到了很慢的速度,可卻開的還算穩,左拐右拐的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當車進了東平鄉,我的心也算是落了一半,前麵的路雖然不算好走,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很熟悉,還能提醒白鳳朝路上哪裏有坑哪裏不平。
東郊村東南西北都有村口,但從城裏回去隻能從西口或者北口進村,否則的話就得繞一個很大的圈,可是這兩個村口外麵各有一座墳地。這個事情我們在出發之前就想到了,所以爺爺在車上已經提前掛好了驅鬼的東西。
劉老道並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他想要留在北京城裏和流雲子一起調查清楚他師傅的死。
我們走的是西口,穩不穩當還在其次,主要是這裏更近一些。我很早之前就問過爺爺,為什麼東郊村外會有這麼兩座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