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經知道那麻布袋裏裝的是什麼東西了,可我卻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那種東西。
這已經不是出不出價的問題,如果隻是普普通通的東西,即使隻是一張草紙我也不會猶豫,我不在乎這些錢,可是……
“莊公子……所有人都在等你。”小柔輕聲提醒我。
我思考的時間也許有些長了,我猶豫是不是該放棄這場賭局,因為我並不想要那麻布袋的東西。可是,張勇得到那東西結果會不會更不好?
我心裏歎了口氣,很無奈的還是在紙上寫下了報價,不管怎麼樣,也得先贏下來這場賭局再說,之後的事情,既然錢不是我的,那麻袋裏的那件物品,我也可以選擇不要。
結局如何已經對我沒有了吸引,這就是聽天由命的事情了,即使我再精於計算,我也沒辦法知道張勇那疊銀票裏到底是多少錢。
張勇好像也不擔心自己會輸,從頭到尾他都把這場賭局當成了一場遊戲。
兩方的暗價已經全部到了方老的手裏,這一次他看的時間格外的長,也許隨著賭局的進行,他也正在心裏計算著我和張勇的底金是不是用盡了,
“請問,張勇公子,是否身上還有四方半以上的銀票?”
方老的聲音依然淡的出水,可是這一句問話卻是在場所有人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的。
我和張勇剛剛那次報出的暗價都是出的全部底金,如果張勇身上再沒有四方半的銀票,那麼這場賭局就是我贏了。
雖然張勇最後的這次報價具體是多少我無從得知,但我這幾局的計算看樣子算的還算不錯。
“你說什麼?!”張勇一臉難以置信,呆愣了很久才說道:“一定是你們串通起來使詐騙我!他怎麼可能有我錢多?!”
“是你太笨了,一直隻把這場賭局當個隨隨便便的遊戲,我是一定沒有你錢多,可是每次出價之後卻都剩的比你多。”我反諷張勇說道。
“張公子!輸了就是輸了,可要注意你的言行,你們雙方每次報價的紙都在這裏放著,難道我會變戲法調換了不行?胡編亂造可就不是拿著錢滾出黑市那麼簡單了,也許就是想出都出不去了!我再問你一次,你還有沒有四方半的銀票?!”
方老的語氣雖然沒變,但字字強硬,說的張勇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既然沒有,那就送客吧!”
方老一隻手輕輕一揮,低頭再不看坐在前麵的張勇。
“等等!”張勇突然起身:“這東西應該值得四方半了吧?!”
所有人的眼睛同時看向了張勇,這裏麵也包括我。
張勇拿出來的並不是銀票,而是一塊薄如紙翼的玉牌子,或者說是一張玉紙更為準確,而那玉紙上麵還有密密麻麻的蠅頭般的小字。
那東西顯然方老已經看到了。但卻好像思索著什麼,並沒有立刻回答。
“別人不認識這東西,方老起碼認識吧?”張勇好像賭紅了眼,語氣急促的問道。
“這東西你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來,不怕給自己惹麻煩?”方老看了一眼玉紙說道。
“隻要方老要了這東西,麻煩自然也就不會找到我身上,而對於黑市,這種麻煩一定不少吧,也不多這一個。”
“東西是好東西,遠遠高於四方半,但是規矩就是規矩。賭局隻接受現金,你要提前賣於我黑市,自然就能用上這筆錢。現在嘛,我隻問你有沒有四方半的現金!”
“你!”張勇突然暴怒:“我把這玉簡隻抵得四方半都不行?!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
“張公子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何必為了爭強好勝把自己搞得傾家蕩產,你這玉簡的價值在場很多人都知道,你大可以出了我這裏去其他黑市賣個四五十方,而這麻布袋裏的東西可值不了這麼多錢!”
方老很少這麼苦口婆心的勸人。而更讓我吃驚的是那薄薄一張玉紙的價格竟然能達到四五十方,我想值錢的並不是這張玉紙,而應該是玉紙上麵記錄的內容。
“我就算傾家蕩產,也不能輸給一個窮光蛋!!!”
“你的執念太深了,難道你忘了自己是怎麼死的了嗎?輸贏,勝負,哪兒有那麼重要?我是為了你好,而且黑市的規矩誰也改變不了。”
“好!”張勇的眼裏分明有不甘的光:“莊周你給我記住了,最好別從黑市裏出去,否則我會讓你連陰魂都做不成!”
我麵無波瀾的看著張勇,卻並沒說一句話,這樣的人並不少見,說白了就是公子哥的毛病,總以為這世上的任何人都得讓著他,處處都得在別人之上,就算死了這份執念也依然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