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穎地感知能力遠比我的視力強的多,她能感覺到十幾裏範圍內的陰氣變化,再近的地方甚至可以感覺到陰鬼的強弱程度和數量。
我是什麼都沒看到的,夏秋之季遍布山巒的甸上什麼影子都沒有,微風吹過反而有種舒爽的感覺。
“是去地府投胎路過的陰魂,還是等著害人索命的野鬼?”我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身後剛剛走過的土地廟,這裏有些陰魂來往也很正常並不算稀奇。
“是從村子的方向過來的。”薩穎感覺著說道:“難道是村子裏剛死了人?”
我們說著話,可是腳下的步伐卻都沒有慢下來,今日可與往日不同,野鬼村裏滿村的野鬼我見得多了,心裏根本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可害怕的。
“死沒死人我不知道。”我說道:“可這村子裏是不是有點太安靜了。”
雖然一路向著村子走,我們至少也走了四五裏路,但與那村子的距離,卻根本沒有覺得縮短了多少,那幾點光還是那幾點光,光亮不多,而且村子的方向極靜。
奇怪歸奇怪,但其實到了這裏,我依然沒覺得有什麼可怕,要說鬼,那我身邊不也是有兩隻,卻一個比一個香豔動人,哪裏有半分駭人的容貌。
“是很奇怪。”秋月也說道:“要不你們慢慢走,我先過去瞧瞧。”
秋月自從在方老的幫助下恢複了人形,給人的感覺就變了,原來的人頭蛇身自有一股恐怖的氣勢,讓人看了就心裏發顫。可變為人形之後,我以為該是沒了那種戾氣,卻沒想到戾氣更重,仿佛感覺比原來更厲害了。
“我覺得還是不要了,如果隻是途徑此地的陰魂,你這一去難免會嚇傷了人家的魂魄,如果確實是害人性命的野鬼,打草驚蛇反而讓他們有了準備,斬草不除根,更是大患。”
“那公子你的意思呢?”薩穎問我
“你們上我的身上來,讓我去看看,到底是些什麼貨色,必不能讓他們跑了。”
我一路表現的神色緊張,像一個迷路的山裏人,腳底下匆匆走著,眼神卻仔細看著前麵。
又走了四五裏路,那村子的輪廓漸漸能在月光中看清了,而同時我看到,在衝著山的村口處的碎石地上,擺著一雙繡花鞋。
鞋的主人是肯定以為我看不到她,而實際上我也確實是看不太清她,因為我已經壓住了自己一身澎湃的陽氣,甚至遊走周身的暖流也停在了我的腹部。
村口的大槐樹出現的有些突兀,好像金雞獨立一般長在成片的草甸和黃土上的村子交界處,而槐樹底下正坐著一個鬼,女鬼。
女鬼身上穿著一水兒的紅色旗袍,看不清臉但卻能看的出來正赤著足。我眉頭不著邊際的皺了一皺,微微搖了搖頭。
繡花鞋擺在路中間,這肯定不是往土地廟去的陰魂,而肯定是拉人墊背害人的野鬼了。
我站在一雙繡花鞋前,低頭看著鞋麵上繡的花,一朵玫瑰花,可花上的刺卻比花繡的還豔。看來這女鬼八成為情所困而留在陽世,到是個多情鬼。
我有些為難,這野鬼滅是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