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你就別損我了,咱們現在隻是暫時幫夫君一時呢,哪能真的當官,咱們當女人的,做好女人的才是正經。”甄宓趕忙製止甄玉環的吹噓。
“今天查出了什麼沒有?”劉堅關切的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甄宓長歎一口氣道,“朱太守是不是貪官我不知道,但了,真的是個糊塗蛋啊,治理這豫章也是有數年了,竟被這一夥衙役給坑的不要不要的,也難怪他不想當這太守了,要跟著呂布去打仗了。”
“你說說看,他們是怎麼搞的?”劉堅麵露疑惑之色。他可不相信,以甄宓十八歲不到的年紀,僅僅半天多的時間,就能發現朱皓都未能發現的問題?
“還能有啥,都是些生活常識唄,”甄玉環不以為意地說,“不是你常和我們說,要多接地氣,多了解民生麼,這不,這一查就出來了,我們就隨便翻看了一些賬簿,就發現了他們的鬼把計,一點都不高明,不過是虛報、假報,高報罷了。本來以豫章的狀況,最少也能有盈餘的啊,可這夥蛀蟲,愣生生把府庫給掏空了。”
“哦,快告訴我,都是怎麼幹出來的。”劉堅臉色變得凜然起來。甄玉環的話也讓他慚愧起來,雖然他說的要了解民生,可是到這個時代這麼久了,他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攀科技,就是在忙著造人呢,民生的事情,他還真了解不多。
“這有啥,”甄玉環露出得意的表情,意即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一支筆,就算最好的筆,也隻有二十幾文錢吧,然後他們居然報上一百文,再說紙張,一刀紙現在是多少,也就十幾文吧,他們能寫上七八十文的開銷,還有,也就給府衙漏水的地方修了一下,找個工人,兩天時間,二十幾文夠了吧,他們居然報了一千文,還有…”
“夠了,不要說了,”令二甄震驚的,本來還嬉皮笑臉的劉堅,突然暴怒的跳起來吼道。
“怎麼了,”甄玉環露出不解的表情,“好好的發什麼脾氣。“
“不要說了,”劉堅長籲了一口氣,發現自己這氣發錯對象了,“你們不要說了,這些套路老子太熟悉了,原來以為隻有某組織的人會,原來他們都是有優良的傳統的啊。不要報了,朱皓摞挑子走了,可這太守府咱們不能不管。讓那楊成來,把所有的司吏、衙役全部抓起來,一個都不要放過。”
“真的要這樣,”這回輪到甄玉環震驚了。
“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了,”劉堅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們隻是粗粗看下,就能發現這些問題,還有那些你們不能發現的,該得有多少?好好的豫章,就是被這群蛀蟲啃得百孔千瘡的。這群混蛋,該殺,全部該殺。”
多麼熟悉的套路,多麼卑微的手段,是的,甄玉環說得很對,他們的手腕一點都不高明,但是,裁判員和運動員都是他們,老百姓們看透了又能如何,還不是聽之任之。隻要日子還過得下去,誰又敢理會他們。隻有當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那時候就隻有學那陳勝吳廣吧。
多麼熟悉的場景:民工們捏著薄薄的薪水,還在計劃著過個熱鬧的年,卻還要琢磨如何少被黃牛們宰點。而官府們似乎也挺配合黃牛們的工作,將本來就緊俏票整得奇貨可居。老百姓們來年的生活還不知道去哪裏尋找。各級官府裏,卻在擔心著手頭的錢如何才能花完。
於是,悲催的百姓們發現,他們自己能隨便買到的東西,在官府的各報賬單上,居然能賣到了天價。質疑?百姓們連知情的權力都沒有,反正花錢的和是簽字的心照不宣,大家都能從中獲利一筆。一筆無數百姓的民脂民膏,能有一半應到正當的物事上,已經算是負責人難得的良心發現。
於是,打著這個名頭,他們想方設法的給自己的找名目、弄項目,一段好好的路麵,他們可以挖了修,修了再挖,一年到頭就在修補之間,因為每一次修補之後,都有他們的油水,誰會管那有百姓們的血汗。
實在榨不到百姓了,他們還會拚命的印製鈔票、船票、股票、車票,想方設法的就是想把小民們牢牢的捏在他們手上,以滿足他們窮奢極欲生活,以及他們各級洋爹們變本加厲的要求。
再次看到這一幕熟悉的場景,也難怪劉堅會如此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