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多了,莫說你不是劉玄德那樣的人,就算你真的比他還壞,又能如何?”劉堅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天竺和東洋,永遠是不一樣的,你不明白。”
“大人,難道在你心目中,你連做個壞人的資格都沒有?”衛溫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卻是露出了一絲壞笑,“就比如說,我曾經對祁玉姑娘也極有好感呢,可沒有想到也會成為大人你的人,你說我是不是好人?”
“你敢,祁玉現在也是你的主母了,你要敢打她的主意,看我不抽死你。”劉堅立即就要暴起的樣子,可是一瞥見衛溫那壞笑的模樣,就發現自己上當了,心道,莫非自己隨著年紀越來越大,竟不自信起來了麼。
“這和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沒有關係,天竺離著咱天朝遠,就算你再有異心,也危脅不到咱天朝,可是東洋不一樣,他們隻要有機會,就會對咱天朝虎視眈眈的。”
“怎麼就不一樣了,再說了,劉皇叔他再怎麼樣也是咱炎黃一脈呢,怎麼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你錯了,”劉堅肅然道,“現在的劉皇叔,已經不是當年的劉皇叔了,就算咱還念著和他是自己人,可他現在已經是東洋國的主宰,心中自然考慮他的黎民百姓了。就更莫說他的下一代,他的下下一代了。到幾十年之後,就算他們現在都是漢人的身份過去,你信不信,再過幾十年,他們一定會以東洋人而自居的。
小山智麗、張本智和…這時候,無數個熟悉的名字在他腦海中浮現,不懂,劉堅真心的不懂,就算他們再不屑於漢帝的種種,可是,自己身上的血脈,自己的根又豈是那麼容易背叛的。隻能說,這樣的人生性有一種賤根,嗯,夏蟲不可語冰,是劉堅自己想多了。
“可是,就算他們以後不認他們是咱一脈了,他們也不一定就能危害到咱們啊。”衛溫更加不解了。
“不是他們不會,而是他們還不能。現在,能遠渡重洋的,除了我們的船,這世界上其它任何國家都是不能的。可是,一旦他們有了機會,他們就一定會這樣做的,不要這樣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錯過。”
看著衛溫仍然將信將疑的樣子,劉堅搖搖頭道:“或許真的不能全怪他們,你要去了他們的地方就知道了,他們那裏地狹人多,沒有一點安全感,說誇張一點,來個大的海瀟,世甚至能從島的這邊打到島的那邊去,而且,那個地方台風多,地震多,生於那裏的人們,沒有一點安全感,他們想到陸地上尋找一點安全感,也是正常。而咱們離他們最近,不成為他們的目標才怪。”
“可是,憑啥他們就要盯著我們了,難道我們就好欺負了?”衛溫立即氣極起來。
“不憑什麼,就憑咱們擁有的地理環境比他們好,所謂汝本無罪,懷玉無罪。就象現在這天竺人一樣,他們也是無罪的,可是,我還是盯上了他們這裏,因為坐擁這麼好的地方,他們卻不努力去改變,簡直是太暴殄天物了。你再想想,要不要在這裏稱王稱霸?你要真心不忍,以後對他們好一點就行了。”
“大人,這樣不好吧,我要真的稱王了,以後大人你如何自處?”這回,衛溫是認真的問道。
“嗬嗬,你想多了。”劉堅輕鬆地說,“我真的沒有你們那樣大的野心的,對我來說,能保證我一家子安穩無憂的生活,能去滿世界走走看看,讓我的後代們能過上安穩的日子就夠了。所以,你明白一點,我的家人,任何家人,哪怕是我家的一個家丁,都將是我的逆鱗,誰要是敢冒犯了,我會和他拚命的。至於建功立業的事情,我已經做過了,也就夠了。至於你,這天竺又不是我的地方,你愛折騰成什麼樣,關我什麼事情?說得更高大一點,你要是真有本事在這裏立國了,還能讓咱漢人的文明在海外再開新的枝葉,讓咱漢人在世界上再多一個朋友,這有什麼不好?以後我要是想過來看看了,多個親戚走走也好啊。”
“大人,這件事情先不要說了,”衛溫凝神說道,“先讓我想想吧,但我現在還年輕,還剛到三十歲,正該趁著年輕跟著大人滿世界走走的好,大人你可別想著拋下我不管了。至於以後周遊世界回來,如果大人那時候還是這樣想的,那時候我再看看吧。”
“那好吧,隨你了,”劉堅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好了,都和你把前因後果說清楚了,你是不是該準備啟程回去了,要不然,那位關二哥隻怕真的就跑到朝廷那裏去了。我倒是不怕朝廷多個有力的幫手,我是怕司馬懿那幫家夥玩死關二哥。要說幹正事,司馬懿這幫家夥百無一用,可若論玩人的本事,這家夥,你以後會明白的,這家夥可謂是天下第一陰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