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初是從江東或是桃北出發,一路向西而行,雖然路上走走停停,我估摸著了,總共怕是四萬裏上下。”黃吉誠在桃北的位置指了一下,又指了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這樣算來,一路上就算不作任何停留,順風順水的情況下,以我們現在的海船,一天日夜不停的跑,就按最快的速度,一天跑二百五十裏地,也要將近兩百來天了。就是說,咱們要想跑上一個來回,跑上路上耽誤的,怕是要花上近兩年的時間,就算再賺錢的買賣,路上這麼遠的路程,這樣算來也是不劃算的。”
劉堅聽了卻是一聽,他當然知道兩者之間隔著多遠。可是,他又沒有把比例寫在地圖上。這家夥就憑自己的直覺,就能估出兩者間的距離,看來,這群商人在路上沒有歇著,做了些功課啊。
果然,天朝曆代的商人中,自古不乏人才。可能,逐利是商人的本性,許多商人在逐利的過程中,有些迷失了本性,喪失了人性。這些當然是不可取的。但無可置疑的是,商人在逐利過程中所積累的經驗和學識,若是能予以正常的引導,難道就不能為天朝創造更大的價值麼?
可怕的是,曆朝以來,商人就不太受朝廷器重。尤其是某些讀書人有了權力之後,他們已經有了權力了,還想擁有財富。所以商人們哪怕積累起巨大的財富,也常常隻是替他們做了嫁衣裳。劉堅就想,若是天朝的商人能擁有更高的地位的話,會不會激發起他們的責任心和擔當,讓他們為國家民族做更多的事情呢?
後世的商人們已經用自己的行為驗證了這一切。所謂的為富不仁,大概隻是某些人為了積攢起自己的第一桶金,所編造出來的可以心安理得的掠奪商人家產的一個不太光彩的理由罷了。
“但是,大家再看看這裏,”黃吉誠手中的木棍在伊拉克的位置敲了一下,然後望向了劉堅,“大人,我聽說,甄夫人和陶夫人從這裏上岸後,比咱們這個船隊,足足快了有半年到達歐洲是吧。”
“是的,”劉堅不得不點點頭。雖然他們在沿途耽誤了些時間,可也隻是在馬達加斯加島停留了兩個月不到。
“就是說,如果我們的船隊不需要直接從天朝開到這裏來,而隻是開到泰西封便卸船,然後再通過泰西封走陸路到達海邊,在大馬士革附近再用船運運到這裏,我們至少可以少走一萬五裏的路程。至少路上能省三個月以上的時間。而我們的船隊,從天朝到達泰西封,快的話半年時間都不要啊,就能返航了。就是說,我們能用現有的船,能縮短一半的時間來完成我們的交易啊。這些,可都是錢啊。各位。”黃吉誠已經有些激動了。
劉堅聽了,更是五味雜陳。他此時作為穿越者的優越感已經蕩然無存的。還要去哪裏找經濟學家啊,黃吉誠這幫人可不就是麼,而且,妥妥的後世美帝的做法,他們就是通過這種輸出所謂的先進的技術的東西,從別人那裏換來寶貴的資源礦產,從而掌控全世界的。
劉堅以前就算對這幫商人有諸多的看法,但現在,就憑黃吉誠剛才的這番話,也不由得他不對他們肅然起敬起來。
“你說得對,如果走陸路的話,可能會在陸地上耽誤一些時間,但確實比咱們全程的海運能提高不少的效率,隻要咱們好好的籌劃,這可以作為一條行之有效的方案提出來的。”
“可是,大人啊,雖然這樣看起來很好,但若要真的將之落實執行,靠我們這群商人可是不行,還得大人您出麵才行啊。”羅順一臉誠懇地說。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我當然責無旁貸。”劉堅亦真誠地說。
“船隊要在泰西封卸貨,勢必要取得喬夫人他父親的首肯好啊,畢竟要從他的地頭過。而且,貨物到達大馬士革的時候,在地中海中航行的時候,也要經過羅馬帝國的地盤。小皇帝現在對您言聽計從,還得大人您和小皇帝說說才是。”黃吉誠一臉期待的望著劉堅。
“喂,你們幾個男人,說好了沒有,說沒說好都要開飯了。孩子們都餓壞了。吃飯吧。”劉堅還來不及想好如何回答他們,吳麗已經在外麵叫上了。
“大人,這一杯,讓我們預祝我們的東西絲陶之路順利開通,幹杯吧。”羅順首先端起杯子敬劉堅。
“不對,不對,”黃吉誠連連給羅順遞眼色,“明天就是中秋節了,今天大人親自來陪我們提前過中秋節,我們應該祝大家闔家團圓,萬民康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