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們十分不願意看到某些事情的發生,但事態的發展,往往不以我們的意誌為轉移。
就比如,盡管西征隊到達丹洲才一年多一點的時間,可西征隊卻有漸漸從農耕生活中脫離出來的趨勢。這可讓許多老人,尤其是那些伺弄了一輩子的老人們,心裏不舒服了。
“農稼才是根本啊,這些小後生們,就看到別的事情能賺錢,可若是連飯都沒有得吃了,我看他們以後如何辦?”西征隊中不多的老人們,痛心疾首地說。
隻是,他們的力量太過薄弱,哪怕是劉堅等人,聽了之後,也隻是笑笑就算過去了。
他們記起,他們初到丹州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哪怕吳夫人都親自上陣了,帶著他們一塊開荒種地。才僅僅半年多的時間,他們不僅實現了糧食自給,而且還有所盈餘。那時候,才是讓幾位老農們回味終生的時候啊。
可是,這才過去多久啊,才一年不到的時間裏,這些後生崽們,居然就對種地不感興趣了,這怎能讓這些將一輩子的深情都托付給了黑土地的老農民們傷情呢。在天朝的時候,許多人是想有一塊地都要費盡一生的心血,可在這裏,他們輕易的就能得到幾十上百畝的土地了,可小年輕們卻不懂得珍惜了,怎能不讓老人們痛心疾首呢。
從威海島出發之後,因為擔心甄、陶二女的安危,劉堅喲喝著船隊一路上基本上沒有什麼停留,徑直就開到了丹州港,沿途甚至沒有獲得任何補充。
可到了丹州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陷入了青黃不接的日子,倉庫裏的糧食,隻夠全部人員三天之用了!
那段時間真的是最苦的日子啊,哪怕是劉堅家裏才剛剛學會吃飯的小家夥們,也不得每天裏食些魚湯或肉食過日子。至於米飯或麵食,他們直到半年後才真正的再次嚐到。
而且,為了找到吃的,劉堅確實是親自帶領大家下海捕過魚的。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呢,這些人怎麼就變了呢?老人們始終想不明白。
“多好的地啊,隻要撒上一把種子,就能收入滿倉的糧食,你們這群…”老人不敢往下罵了,因為他們發現,要是罵下去的話,他們可敬可愛的劉大人都要連著被他們一塊兒罵了。
丹州雖然雨水不是很足,可都是上好的黑土地啊,隻要稍加翻墾,再播上種子,就可以等待收獲了。他們不理解,當地人怎麼就能飯都吃不飽呢。
他們不知道,人家吃不飽,除了沒有他們那經過數代優選選出來的良種外,還有,就是當地的地主老財們,他們心太黑了點,基本上一半以上的糧食要收上去,種地的能吃飽才怪了。
更何況,劉堅他們還帶來了吃飽的利器——紅薯,隻要插上幾根藤蔓下去,到冬天就能收獲大量的糧食。一度成為大家的主糧。也正是有了這樣利器,他們才能哪怕在異國他鄉,哪怕不需要去掠奪,也能很快的讓自己獲得補償。
不過,劉堅這次卻沒有把紅薯對歐洲人或非洲人民保密,他們是毫無保護的把紅薯種植技術傳播給了他們。
“唉,就當替世界人民做了貢獻吧。”看著那些麵黃肌瘦的人們,劉堅也忍不住有些動容了。再度回想起來,當初在彭城的時候,對於嚴控那些非彭城地區的百姓種植紅薯,劉堅更是感到了臉紅。
話說無論是汪達爾人,還是歐洲人,他們可不是南非洲或是東南亞的人能比的。雖然之前他們的地確實是沒有種好,但跟了西征隊的人短暫的學習了之後,他們很快就能將產量大幅提高了。
一方麵是,他們學會了修建水利,這樣在雨季的時候蓄積的雨水,就能在旱季使用了。另外一方麵,他們學會了收集肥料。他們也沒有想到,那些拉得滿大街都是的臭烘烘的排泄物,原來是上好的肥料。
人們已經開始不滿大街亂拉了,甚至有人自己做好了便桶,擺放在街道的隱蔽的地方,就圖著收集了這些東西拉回來做為肥料。倒沒想到的是,這效果比劉堅呼籲修建一些公廁有效得多了。
有了這幫聰明的學生們幫著種地,西征隊的人們發現,他們很快就能從種地的勞作中解脫出來了,因為,他們發現了更為賺錢的路子。
前麵說到,北歐人抱著試試看的姿態,砍了好一些百年古樹來到丹州,很快被當作造船的材料高價收購了起來。
更近的西班牙人發現原來木材也能換來銀錢,他們也不甘寂寞,也砍來了木材來賣了——對岸的直布羅陀最近也就十幾裏地,說得誇張一點,抱根木頭都能飄過來。西征隊來了都一年多了,他們要是不知道這裏有群東方人,那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