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堅尷尬的摸摸鼻子,貌似咱劉堅一向是與人為善的好不好,咋在關雲長的眼裏,也成了簡單直接、殘暴不堪的主了呢。
但聽了黃吉誠的介紹之後,他真的發現,關雲長這樣的做法,還真的沒有錯。
黃吉誠禍害的那群人,乃是來自委內瑞拉北岸的、印第安人中的一支的阿勞科人的後代,即後世所稱的泰伊諾人。
他們從奧裏諾科河域,一路跋涉進入了加勒比海地域的小安德列斯群島,以為在這裏便能尋找到自己的一片樂土了。
但是,他們哪怕躲到了這小小的島嶼上了,也仍然有人不時的騷擾他們,他們不得不背起行李,繼續向北遷徒,直至來到哈瓦那附近的平源上生活。
他們的部落雖然人數也多,而且還一直處於遷徙之中,但他們的文明和生產力水平卻從未停止過進步。在黃吉誠初遇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學會了簡單的製陶技術,學會了用土石建造房子,而且,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算是已經進入了農耕時代。
但是,生性溫和的泰伊諾人被人欺淩和壓迫的日子似乎遠遠沒有結束。雖然他們躲開了加勒比人的騷擾和掠奪,卻不小心又結識了另外兩個惡鄰,即殘暴嗜殺的瓜納哈達貝伊人和西博人。
而當黃吉誠初登島的那一刻,正好就遇上了西博人在搶掠泰伊諾人的村子。黃吉誠當時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生平第一起幹起了見義勇為的事情來。隻不過,他這次見義勇可真的是恰到了好處,不僅得到了一個部族數千人的擁戴,還成功的讓他們又多了許多的後代。
這麼說來,泰伊諾的姑娘們主動給他們暖床的舉動,也就能理解了。
他們性格溫和,並不代表他們就甘於這種受欺淩的命運,反抗的種子早就埋在了他們的血液裏,所以,他們特別的崇拜英雄。
而將不可一世的西博人打得不要不要的,還成功的解救了他們的村子的黃吉誠人,自然就成了他們心目中的英雄了。至於說黃吉誠的年齡,對他們根本不是問題。
很久後劉堅才知道,這時候的整個美洲人的平均年齡也不過三十七八歲,在他們看來,黃吉誠雖然看起來老一點,最多也就三十五六歲吧。對那些十二三歲就開始學會了伺候男人的小姑娘們來說,三十五六歲的男人,應該還不算太老吧。
祁玉和黃夫人,是一路小跑著過來,黃成趕快將藥用開水衝開了,趕快讓黃吉誠喝了。看著這一幕,倒和親生父子差不多了,劉堅由不住有些想多了,也不知道若是黃吉誠的親弟弟們在這裏的話,會不會這樣貼心的照顧他?
喝了藥之後,黃吉誠果然氣色好了許多。黃夫人張羅著要把劉堅留下來吃完飯再走。那是當然的,到了這裏了,黃吉誠就是主人了,劉堅肯定當仁不讓了。至於劉堅那些家人們,且讓他們在海邊的空地上自己先對付著吧。
“老黃,我怎麼聽說你們這群人幹得不錯啊,還在這裏多添了許多的後代?”祁玉也幫著黃夫人去拾掇飯菜去了,劉堅瞧瞧左右無人,神秘地說。
“唉,此事說起來,是個頭痛的事情啊。”黃吉誠苦笑著搖搖頭道,“倒是聽說有不少姑娘們懷了我們的小夥子的種,甚至還有兩個說不定是我老黃家的種。可是人家啊,真的不好說啊。”
“怎麼了?”劉堅不解的追問道。
“還能怎麼著,”黃吉誠有些惱怒地說,“當初她們鑽我們的被窩的時候,一個個如膠似膝,可我們也沒有想到啊,一聽說懷上了,立即就翻臉不認人了,非說那孩子是他們自己的,和我們沒有一丁點兒關係。可憐那些孩兒們啊,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誰了。”
這就越來越符合許多印第安人的習俗了,也就難怪後世的美洲大陸上,基本上找不到幾個純血統的印第安人,大部分人都被非洲黑人或者歐洲人混血了。因為,人家對於是不是自己的親生血統似乎並不是那麼在乎啊。人家更在乎的是,隻要叫他是爹就行了,這一點,倒和其它任何民族似乎都有些不同。
“算了,咱們這些當爹的,也隻是希望孩子們過得好也就罷了,至於咱們身後的事,誰管得了那麼多呢,兒孫自有兒孫福吧。”想起了仍留在丹洲替李毅操心不己的李哲,劉堅不免唏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