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種情形不可避免,早有防備的羅軒張臂作勢,準備與羅義拚個你死我活。
豈料,羅義離他尚有數步,雙手忽地一招,庭院地麵上的十餘塊碎石突然離地而起,在他的手掌作勢下,改變方向,齊齊朝著羅軒飛射而來。
此等異況,羅軒尚是首次所見,手忙無措下竟不知如何應付,隻能下意識的藏頭縮頸,扭轉身軀。
啊呀!
慘呼響起,那些碎石盡數擊打在羅軒的後背上,痛楚讓他不由喊叫出聲,撲倒在地,結結實實的摔個前趴。
“哈哈,這就叫做狗啃屎!”
狂笑,轉過身,那羅義滿臉的得意,張揚著雙手。手邊處,又有數塊碎石緩緩升起。
“我……我認輸!”
一絲的懦弱在心間浮現,羅軒首次發現自己在不經意間,與這幾個以前隻懂角力決勝負的族中子弟有了多麼大的差距。羅義那揚手驅石的法術,在此刻的他看來竟是有著神乎其神的效用,無力感與挫敗感襲上心間,竟說出平時最引以為恥的話語。
羅義冷笑,道:“認輸?那會有那樣的好事,小子,今天就讓你見識下我的厲害!”
羞恥感盈麵,羅軒本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聽到羅義的言語一怔下抬頭,隻見眼前黑乎乎一片的碎石迎麵而來,悉數擊打在不及反應的麵容之上。
哀嚎在下一刻響起,羅軒捂臉的雙手流出鮮紅的血跡,看去甚為可怖。羅洪等數人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弄出這個結果,彼此相望下,立時作鳥獸散。
“這幾個小兔崽子,看我饒不了他們!”
“他大伯,不要!”
土屋,大伯羅列望著將羅軒摟在懷裏的羅軒娘親,仍是怒不可掣。憤怒的他剛欲衝出門,悲泣的羅軒娘親再度把他叫住。
恨恨的將剛剛采回來的草藥熬在羅軒險此毀去的麵容之上,看著那橫七豎八的創口,大伯長長的歎息中,整個人仿佛又蒼老了幾分。
一連三天,羅軒在夜晚都無法安眠,麵容上的傷痛又癢又難受,讓他總是有著幾分的清醒。
受傷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他隻要閉上眼睛,便看到迎麵飛來的一片片,一塊塊碎石,那種無處可逃的絕望,讓他總有一種難言的驚恐。
又是深夜,月光黯淡,星星也是零星幾個。這時已是初夏,天氣顯得格外悶熱。
無眠,娘親均勻的呼吸聲音在隔壁都能聽得真切,羅軒越是心亂,越是清醒,麵容傷口越是癢的難受。他唯有起身,跪在土窗前,望向那片夜空,稍止一下紛亂的心緒。
唉……
歎息聲起,很真切。羅軒這一次沒有慌亂,也不言語,隻是寂寂的等。
“好個小娃,想不到你還有這等心性!”
聲音嗬嗬的笑,聽不出真實的年齡,但那飽含著蒼桑的語氣,卻顯示出它的主人並不年輕。
羅軒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歪了歪頭,忽道:“你……真的……在我的身體裏麵麼?”
那聲音淡淡的笑,應道:“沒錯!”
羅軒笑了,隻是那笑容在夜色下,又有傷口陪襯,看去有些怪異和難看。
“那我……為什麼看不到你?你在我身體的什麼地方?”
羅軒看看通身上下,沒有發現哪裏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