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的傷,好些了麼?”
……
“哈,小事一樁!不過……丫丫的,我還真想看看那三個人都是何等修為,竟能破開我的護靈環,哈,真應該查看一下他們是否死透死絕,這種人要是留有一口氣,可都是要命的禍害……”
……
“哼,臭男人我才不會去碰他,要去你去……“
……
“哈,小弟可也是臭男人中的一種,不過是那種尚不算太臭的……“
輕聲笑語傳來,羅軒和玉冰兒兩人心思哪裏還在其它,根本沒心思返身查看。
冰湖迷蒙的水氣更濃了,破裂的冰體聲響中,其中一具浮屍忽地動了一動,翻轉了一下,然後悄悄地沉了下去。
憑羅軒怎麼想也沒有想到,玉冰兒口中的水院玄冰獄牢竟然設在玉冰兒的居所之下,隱蔽非常。
當水院眾弟子最後望向冰穀,隻能見到漫天彩芒交互閃映,耳聞轟鳴不絕,更可見煙塵滾滾。
仙門就這麼完了麼?
沒有人敢問,亦無人能夠回答,疑惑都藏在心裏,卻寫在臉上,那絲驚惶絕望是最好的證明。
獄牢內可容人直立行走的廊道筆直延伸,盡端是蒙蒙青光,照亮了顯得幾分狹小的空間。而當達到盡頭的一刻,冰寒之氣傳來,拐角之處,竟別有一片天地,隻見整塊整塊的巨冰方方正正,砌成一個個獨立的冰室,影影綽綽竟然關押著不少人。
數百水院弟子們沿廊道而行,竟然並無太大的聲息,沉悶而壓抑的氣氛讓羅軒感覺透不過氣來,他尾隨著玉冰兒走在前端,想說點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
玉冰兒終於站下,打破沉寂揚聲道:“外層沒有門禁的冰室大家可以進去歇息,但有內裏施加門禁封印的,千萬不要亂碰,裏麵都是我水院禁製的罪人,一旦脫困極為凶險!”
水院弟子們打量著冰室散了開來,他們三五一群相熟而聚,雜亂的聲音立時響徹獄牢。
雜聲稍止,望了羅軒一眼,玉冰兒忽道:“你……你隨我去探望下雪師兄吧!”
羅軒一怔,驀地想起她曾提起雪師兄被鎖困在此,當即點了點頭。
沿廊道再往裏行,到達一個較為寬敞的冰室所在,玉冰兒神情複雜的駐足,怔怔的站在那裏。
這間冰室的門禁靈光流轉,瑩亮的清輝顯得與眾不同,一塊冰晶嵌在門禁的上方位置,顯是能夠查看裏麵關押的人物。
羅軒湊了上去,靈力輕探,隻見這冰室之內果然鎖困一人,雪白衣裳點綴斑斑血跡,披頭,散發,精神萎頓盤坐在冰室中間位置,可不正是一向翩翩風度的雪公子!
仿佛感應到什麼,雪公子似閉非閉的雙眼陡然睜開,兩道血芒般的睛光衝著門禁望了過來,下一刻他閃跳過來,衝著門禁狂吼嘶喊著,饒是羅軒知道對方傷害不到自己,仍是被嚇得一跳,退了兩步。
“丫丫的,怎麼會這樣?”
羅軒幹澀一笑,輕道。
玉冰兒恢複了一貫的清冷,淡淡道:“事實上,當冰兒發現雪師兄這般模樣,便探看了與他一同返回的佟岩、關達兩位師兄,卻不曾想為兩院的前輩所阻,於是我去探訪青鬆師伯,亦是難尋蹤跡,由此可見,他們三人護神劍返回宗門,恐怕比雪師兄亦好不到哪去。”
羅軒倒吸了一口涼氣,無語。如果玉冰兒所言為實,那這出自地淵的血厲神劍將會何等的凶煞,仙門劫難緣自此劍,不管以後被誰得了去,以後亦會不得安生。
耳畔,傳來玉冰兒幽幽一歎,道:“外麵,也不知是何等模樣,我仙門……怕過不了此劫啊!”
羅軒心情更加沉重起來,甚至連句安慰話也不知從何說起。兩人覓地而坐,茫然無助的感受襲上心頭,他忽地探出手臂,輕擁玉冰兒的香肩入懷,那嬌軀一顫,輕輕的偎依過去,廊道內越發的靜了。
獄牢,丹房,數十爐煉好的成丹丹爐本是滿滿的,現在多半已清空。這裏數百人以丹丸為食消耗之速極為的驚人,縱使是按配量發放,困於獄牢的眾人丹丸靈藥也僅能維持,不可能再供以修行,神經崩得緊緊的水院弟子不堪忍受,群情變得激憤起來。
“我們不能總待在這裏,與其餓死,不如戰死!”
……
“對,這樣下去也不個辦法,總不能永遠在這呆下去,不見天日啊!”
……
“師姐,呆在這裏太難受了,你想想辦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