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守東南方的是一位杏黃裙衫的妙齡女子,白皙清秀。她兩眼神光充足,浮之於空的身段優美,舉手投足輕盈飄逸,卻給人以充滿了龐大力量的怪異感受,年齡看去也較其它幾位略大一些,而此刻,她雖是俏美如花,卻更像一頭要擇人而噬的雌豹。
此女盈盈一笑,但總有些冷冷的味道,隻聽她道:“這位道友見之令人印象深刻,道法亦是博大精深,小妹雖不知閣下與這兩位登徒浪子是何種關係,但此二人擅闖峰會禁地,更看了不該看的物事,我們姐妹此行,一是治之以罪,二是挖眼懲戒,道友如果能夠置身事外,我們姐妹則感激不盡。”
流浪嘿嘿兩聲,冷笑道:“峰會禁地?靈溪峰還有這樣的地方麼,怎麼連我也不知道?幾位對與我同行的道友評價則更是可笑,登徒浪子……嘿嘿,這種稱謂怕是用錯人了吧!”
那女子舒展身姿輕舞袖帶,秀眸漸冷道:“如此說來,道友一定要插手此事嘍?”
流浪麵容更是肅冷態度決絕,周身紫色更濃,連說廢話的功夫都省了。
“魏姐姐……!”
一個輕柔而好聽的動人聲音在楓林西北方向響起,幾人凝神望去,隻見楓葉紅彩之間,一位修長優美,纖濃合度的嬌軀懸在虛空,她身著鳳冠翠衣,發結雲髻,兩綹額發瀟灑地擱在修長的黛眉之上,縹緲如蟬翼,一雙含愁默默的美眸點綴在無暇的瓜子臉上,彰顯出超乎眾生,難以攀折,高高在上的仙姿美態。
此女嫣然一笑,卻是對著流浪施禮道:“道友,如夢請了!”
流浪還禮,道:“流浪!”
他生硬的叫出自己的名號,竟不再言。
如夢並不介意的一笑,纖手盈盈輕揮,身姿舞動,襯著火霞映天,仿佛浴火的飛天仙子,如夢如幻。
隻聽她道:“流浪道友,不知修道之人窺探女子赤身沐浴,能否稱得上登徒子之說?閣下兩位夥伴恰有此行止,不信可詢之!”
流浪凝眸,眉頭皺緊,望向羅軒;一旁,虛星月的目光亦現疑惑驚詫。
羅軒揚聲道:“幾位道友,泉池之會我二人原本在泉池衝涼,我與我的兄弟絕無半分窺探之心,完全是一探靈溪源頭偶然撞之;為免尷尬以避,絕無褻瀆之意望道友明察!”
數聲嬌哼同時響起,光華影動,一聲清脆叱叫響起,更是恨聲道:“說得真是好聽,更把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道友之意反是我們幾個故意裸呈人前了唄?”
丘凡差點驚呼出聲,皆因這個聲音對他來講極是熟悉,正是事發之時,離他最近,也是最看得分明的叫晨星的女子。
另一個女子的聲音亦是怒道:“真要有心回避,為何早不現身,偏偏要等到我們……哼,無恥之徒,還在砌詞狡辯!”
丘凡苦笑道:“我們兄弟二人當時不及多想,更想不到你們那般的迅速……”
“呸!”
……
諸女個個秀顏暈紅薄怒非常,滿是殺機的秀眸立時聚擾在丘凡身上,氣機牽引下,丘凡周身符光大盛。
隨著幾人的唇槍舌劍,一直受困的虛星月忽地呻吟出聲,整個人也似掙脫出某種束縛般長籲口氣。隻不過,受製於人的困窘並沒有讓她有著諸多忌憚,如水的秀眸反是冷冷的望向羅軒,寒聲道:“如此說來,這幾位姐姐所說確有其事,對麼?”
羅軒坦然相望,淡淡道:“我兄弟二人自問無愧於心,並不需要隱瞞什麼。”
丘凡冷然一笑,一甩寬大的衣袍,與羅軒並肩站在一處,一雙寒眸則掃向楓林上空的幾道纖巧身影,冷哼道:“憑什麼說我們窺看,男色也很寶貴的,什麼都得有個先來後到,本少不跟你們計較窺探我們兩位的春光,已經很顧及你們的顏麵了!”
“無恥!
……
“呸……混蛋!”
……
“你個天殺的小賊!”
……
諸女秀眸含煞,五彩靈暈光華衝天而起使得殺機畢現,立即惹動楓林枝搖樹晃,天地靈氣如潮水般湧動不休。
眼見大戰一觸即發,虛星月憤恨鄙夷的目光掃了丘凡一眼,然後一直盯著羅軒不放。羅軒並不逃避她的目光,隻是那般站立,流露出淡淡的無奈與酸楚。
晶瑩的淚珠一滴滴自虛星月的眼角滑落,纖手揮處,淚珠在她晶瑩而潔亮的麵容留下淡淡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