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漫漫,險峰羅列,丘凡在不知名的峰頂巨岩之上俯瞰荒山峻嶺,生出一攬眾山小的奇妙感受。
羅軒隨在他的身後落於實處,不堪長途跋涉劇烈的喘息道:“凡小弟還是比我強上少許,總能快上一線!”
丘凡撇撇嘴,不屑地怪叫道:“軒哥還真能抬高自己,隻看本少現在氣定神閑的模樣也比你強上不隻一點半點,別拚命往臉上貼金了!”
丘凡掃了羅軒一眼,一挑眼眉道:“軒哥……軒哥,哈,還是這個比軒少叫的順口一些!”
隨後,他又忽地一歎,道:“唉,以我二人這般行速,再有七八日光景便可到達萬古蛇淵的蛇嶺邊界了。”
自顧自的微微一笑,丘凡浮想聯翩道:“軒哥哎,傳說有修行的蛇女無比嬌柔,會讓人享盡蝕骨消魂的溫柔滋味,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啊哈,那種滋味一定是極為的美妙,真令人向往!”
完全無法跟上丘凡天馬行空般思維,羅軒見他原形畢露一副色迷迷的自我陶醉模樣,撇撇嘴懶得理他幹脆自行調息。
便在這時,久日未曾言語的玉老突然發出聲息道:“娃啊,我們極有可能被人綴上,老夫這種不舒服的感受已經有近三日,卻一直不能察覺對方的行蹤,可見對方高明之極,你們兩個務必小心啊!”
玉老的凝重讓羅軒略顯緊張,道:“會否是那幾個陰魂不散的四大秘族的弟子?”
玉老道:“絕不是!唉,這幾個人的隱匿道法非常的高明,讓老夫也覺得有摸不透的感受。”
玉老的聲音略顯沙啞,可予與羅軒的衝擊卻是不小,那語氣裏的疲憊無力讓他感同身受,最後的那聲歎息更有蒼桑悲涼之意,讓他生出不祥之感。
羅軒道:“玉老,您老人家語氣疲憊,是不是那幾味凝聚魂力的主藥仍不能彌補您魂力的損耗?”
玉老苦笑道:“不知何故,離開靈溪峰後老夫的神識越發的虛弱和模糊,聚魂草,煉魂花,寧神丹這三味主藥的藥力補耗與魂力消逝的速度相比差上許多,神識所察現在已不足百裏之遙,怕是連你們兩個小娃都不如了!”
羅軒懍然一驚,渾然忘了正身處險境,急道:“如果回靈溪峰會不會好些?是不是隻有寄魂嫁衣才能遏製住這種情況?”
玉老歎道:“娃啊,寄魂嫁衣老夫現在是想都不敢想了,如今當務之急是你們兩個小子全力保命,隱匿的對手能避過我的感識修為不淺,如果是刻意如此則更為的可怕,不可掉以輕心啊!”
羅軒眉頭皺起望向丘凡,不免有幾分的頭痛。似他這般的未卜先知,麵對聰慧多智的丘凡來講越來越難以哄騙和解釋,弄得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來到他的身旁,羅軒低語沉聲道:“凡弟,我們被人綴上了!”
意氣風發的丘凡顯然沒有聽清他講什麼,怔了怔,道:“你倒懂得打蛇隨棍上,我叫你軒哥,你還直接叫凡弟了;哎,剛才你說什麼來著?”
羅軒無奈再訴一遍,以心識對四周再次進行一次查看,結果如他所想,仍是一無所獲。
丘凡盯著羅軒好半晌,忽地哈哈一笑,捧腹道:“好你個軒哥,居然裝得這般真!”接著一繃臉,道:“這很好玩麼?”
羅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苦笑道:“信不信由你,我也隻是懷疑,但是與不是,我們一試可知!”
丘凡環顧四周後沉默片晌,忽地躍躍欲試又充滿期待的問道:“本少信你的了,會否是那幾個小丫頭,仍癡心不改的在追求我們?”
羅軒生出大笑狂笑的衝動,隻是心境難過,反而使得他的表情凝固說不出的怪異,唯有向發情一般的丘凡叱叫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話畢,一扯他的胳膊,兩人縱身躍下巨石山崖,元力狂吐之下破開堅實的土地,瞬息埋沒於亂石碎岩的深土之中。
屏息寧神,外麵的一切雜音被隔絕開來,讓羅軒仿佛找到了當初在師門土院沼河曆練的諸般感受,這荒野之地的土靈氣雖然並不如何的雄渾,但五行靈氣他一直主修土係道法,隻是因非凡的際遇而未能繼續修習,這刻,熟悉的感受重聚身心,心識內斂之時體內輪回珠悄然旋動,引動體內的元力潮湧。兩大神物仿佛剛剛蘇醒,內識天地立被開辟出來,平生首次的,羅軒的心識由內引外,將地麵之上的外界天地立體的呈現出來。
荒嶺無蹤,仍是寂寂無人,隻有長風掠處,使得呈現秋意的荒草不住的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