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剛剛拿起了一串腰子的手,忽然僵了一下,然後,又將腰子放了下來,皺著眉頭看向了葉姿,“唉,小丫頭,你可給我打住,你要是想要讓我幫你作違反紀律的事,我可不會幫你的。”
葉姿撇了撇嘴,訕笑道:“怎麼會呢,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會讓你難做的。”
白楊把那瓶酒推到了葉姿的麵前,“小丫頭,陳隊現在已經放大假了,你是不是也想讓我……”
“白楊哥,我就是因為陳默哥的事,才來找你的。”葉姿又把酒推了回去,“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白楊聞言,沉吟了片刻,啟唇問:“什麼事?”
“我想要看驗屍報告。”葉姿道。
白楊卻開口拒絕,“小丫頭,你這還不是在為難我,驗屍報告可是機密文件,怎麼能……”
葉姿不待白楊把話說完,倏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白楊哥,我現在隻能夠求你了,我這裏有一段安雅的錄音,你應該聽聽。”
說著,葉姿將手機拿了出來,找出了安雅的那段錄音,按下了播放鍵,遞到了白楊的麵前。
“我不想,不願意,和他發生了爭執,他打我,我就拿起了床頭櫃上的花瓶,砸中了他的腦袋,然後、然後,我就給你打了電話,大概,在十五、五分鍾之後,警方就來了。”
電話中傳出了安雅的聲音。
白楊聞言,皺了皺眉頭,“小丫頭,這是什麼意思?”
“白楊哥,如果是你殺了人,你還能夠記得警方到場的時間嗎?”葉姿直接開口問道。
聞言,白楊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麵色沉了沉,那張英偉不凡的臉上,籠了一層疑雲,葉姿說的沒有錯,如果換做是自己,當時失手殺了人的話,是絕對不會記得警方到場的時間,而且聽著安雅的話,竟然和他們今天詢問的口供一模一樣,就連一個字都沒有差錯。
白楊蹙了蹙眉,雙眸微眯,瞳仁之中瀲過了一抹黠色。
當時事發突然,就算是口供真實,也不會出現一模一樣的情況,那麼……安雅的口供,極有可能是背出來的。
葉姿凝眸望著白楊,沉吟道:“白楊哥,你是不是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安雅的這段口供,很明顯是背出來的,我和藺言都覺得,安雅像是在袒護著什麼人,至於這個人是誰……”
他們還不從得知。
白楊沉默了,腦海之中不斷地回想著這件事。
良久之後,白楊抬眸看向了葉姿,沉吟道:“驗屍報告我的確不能給你看,但是,沈萬軍的屍體,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真的?!”葉姿聞言,麵色一喜,眨了眨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葉姿。
白楊頷了頷首,淡然道:“沈萬軍的屍體現在停放在刑警隊的停屍間裏,你要是看一看,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葉姿笑了笑,給白楊倒了一杯酒,推到了白楊的麵前,“白楊哥,謝謝你。”
一頓飯吃下來,白楊將一瓶酒都喝光了,他這個人,總是喜歡喝上兩杯,不過,好在白楊的酒量很好,而老爹的老白幹,又因為存放的年頭久了,酒精已經揮發了大半,現在,也不上頭,白楊喝下去,也沒有幾分醉意。
一個小時候,藺言驅車載著葉姿和白楊,來到了市刑警隊,有白楊在,自然沒有人多做阻攔,他們輕易的來到了市局的停屍間。
幽暗的大門,昏暗的燈光,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葉姿有點小緊張,下意識攥住了藺言的手臂。
藺言轉頭,淡淡地笑了笑,柔聲道:“別怕,有我在。”
“誰、誰說我害怕了。”葉姿吞了一口唾沫,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揚起了尖尖的下巴,一臉的正氣凜然。
葉姿相信,傲然的正氣,可以戰勝一切恐懼。
隻不過,越往裏麵走,那種陰森的感覺,就越是叫葉姿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因為需要暫時存放屍體的原因,停屍間的溫度,要比外麵低上不少,葉姿隻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在這種溫度下,手臂上浮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葉姿打了一個寒噤,硬著頭皮,走進了市局的停屍間。
雖然,見過不少屍體,但是,在這種場合下,葉姿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白楊憋不住笑,用手肘輕輕地撞了一下葉姿。
她頓時一個激靈,猛然側目,怒視著白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白楊笑了,“放心吧,你那麼大的膽子,連凶案現場都經常出入,這裏嚇不著你。”
白楊說著,打開了停屍間的燈,沈萬軍的屍體,由經法醫周宏澤解刨過,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法醫在解剖之後,都會對屍體進行縫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