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安安……不,現在來說,應該叫她安子愉了。
安子愉淚眼婆娑地看著白楊,似乎,在她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隻不過,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安雅竟然會為了她而承擔一切罪名。
她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擠壓在胸口的濁氣,頃刻間,被她排除體外,“我回到沈萬軍的身邊,就是想要殺了他。”
白楊聞言,蹙了蹙眉,按照安子愉的說話的話,一直不漏的記錄在了筆錄上,“說說你殺人的經過。”
安子愉抬手揉了揉臉,她像是很不願意提起這件事似的。
“一直以來,我都住在沈萬軍的別墅裏,他一直都有吃壯陽藥的習慣,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經換了他的藥,每一次和他同房的時候,他都會……”
提到了這裏,安子愉的唇角浮現了一抹淺薄的笑容。
“可這一次,被他給發現了,他強行要了我,我扯著他在抽煙的時候,用花瓶砸了他的腦袋,但是,當時他並沒有死,他想要掐死我,我奮力地反抗,他就用皮帶抽我,打我,後來,他服用的藥物發揮了作用,我一腳把他踢開,他的腦袋撞在了牆上。”
安子愉頓了頓,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兩行眼淚順著她的雙頰滾落而下。
長久以來,似乎,隻有這一刻,安子愉才能夠放鬆、釋放……
“他就這麼死了?”白楊皺著眉頭問道。
安子愉點了點頭,“對,他就這麼死了,但是,我沒有想到,我媽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別墅。”
“即便,我整了容,改變了以前的生活習慣,但是,我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她讓我趕緊離開……”安子愉歎了一口氣,沉吟道:“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所以沈萬軍不是我媽殺的,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媽好嗎?”
“安雅妨礙公務,需要接受進一步的調查。”
白楊在離開前,說了這麼一句。
葉姿坐在單項反光玻璃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到底,安雅和安子愉也是可憐之人,如果,安雅能夠早點離開沈萬軍的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了。
知道了結果,葉姿走出了審訊室,白楊朝著她淡淡地笑了笑,“小丫頭,辦法不錯啊。”
葉姿苦笑,“我知道,安子愉不是一個冷血的人,所以,她不會看著她母親為了她承擔殺人的罪名。”
這時,安子愉和安雅被刑警帶出了審訊室,安雅快步朝著安子愉跑了過去,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子愉,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傻啊!媽不是讓你離開嗎?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安雅的眼淚,止不住地滾落。
三年的時間,安子愉的離開,一直都是她的錐心之痛,好不容易再次見到了自己的女兒,但卻是在這種場合下。
這讓安雅怎麼能夠不痛心。
警方最後還是帶走了安子愉,安雅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漸行漸遠的安子愉。
一直到,她看不見她的背影,安雅這才轉頭看到了葉姿,她苦笑著走到了葉姿的麵前, 貝齒緊咬下唇,對葉姿點了點頭。
葉姿微笑著回應,可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
安雅:“葉小姐,謝謝你,我的女兒找到了。”
葉姿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靜默了片刻,開口說:“如果,你需要律師的話,我可以……”
“不用了,謝謝,酬金我會叫人打倒你的賬戶上。”
警察帶走了安雅。
葉姿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孤單而落寞,不由得打心裏哀歎了一聲,幸福的人總是不同的,而不幸的人,總有著相同的不幸。
白楊拍了拍葉姿的肩,“小丫頭,賺了錢怎麼還不開心?”
葉姿眸色微斂,苦笑著看著白楊,“沈萬軍害了她們母女一輩子,嗬嗬,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說完,葉姿轉身離開了市刑警隊。
的確,她沒有什麼可值得開心的,相對於賺到了錢,可安雅母女二人卻要麵臨著牢獄之災,她隻是希望,法官能夠給予她們輕判,因為,真正的罪魁禍首,並不是她們,而是沈萬軍。
回到了偵探社,葉姿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整個人的神色都是懨懨的。
老大,從市刑警隊回來後,整個人就是這幅樣子,姚安眠用手肘輕輕地撞了一下顧盼盼的手臂,朝著葉姿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熊貓,老大這是怎麼了?被煮了嗎?”
顧盼盼搖頭,“該不會是和藺先生吵架了吧?”
姚安眠聳了聳肩,“鬼知道,該不會,是藺先生終於睜開了雙眼,把咱們老大給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