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姿目送著陳默帶著眾刑警離開醫院,她有氣無力的坐在了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醫護、病患行色匆匆,不過,這一切仿佛對於葉姿來說,都像是沒有看見似的。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手機,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鈴鈴鈴……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葉姿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忙不迭地看向了自己的手機。
陳默打來的電話。
葉姿急忙接通了電話。
陳默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小丫頭,人已經抓到了,現在正在回市刑警隊的路上。”
葉姿深吸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她輕咳了兩聲,正了正自己的音色,這才開口說道:“陳默哥,我能參與審訊嗎?”
陳默靜默了兩秒鍾,“好。”
……
一輛出租車停至在了市刑警隊外,葉姿用最快的速度,付了車費,衝進了刑警隊裏。
而此時,陳默已經走進了審訊室中,看著臉色蒼白似紙的陳秀傑,陳默的臉色陰沉的仿佛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陰雲,似乎,下一秒,便會驚起來一場狂風暴雨。
“啪!”的一聲悶響。
陳默將手中的厚重的詢問筆錄本,摔在了審訊桌上,冷眸睨著陳秀傑,削薄的雙唇微啟,冷聲冷氣地說道:“老實交代,你為什麼要殺害林天哲!”
“我……”陳秀傑的身體忽然一震,顫顫巍巍地看向了陳默,她緊緊地咬著下唇,深吸了一口氣,沉吟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天哲是我十月懷胎所生下來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殺害我親生兒子呢?!”
“嗬!”陳默冷笑,“事已至此,你還不打算交代嗎?!”
陳秀傑依舊緊咬牙關,“交代?!你要讓我交代什麼!?”
陳默的目光沉了沉,拿出了一個證物袋,扔到了陳秀傑的麵前,“這是林天哲的dna報告,你還想要詭辯嗎?”
陳秀傑的身子怔了一下,用力地咬了一下唇,“這能夠說明什麼問題,就算是天哲不是我親生的兒子,也不能夠代表,是我殺害了他,我的兒子死了,我很傷心,你們不去抓真凶,反過來,還要審問我,你們、你們……”
吱吖。
審訊室的大門再次打開,葉姿低著頭,因為跑得著急,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子,一步一步地朝著陳默走了過去。
這一路上,葉姿並沒有看陳秀傑一眼。
“你來了。”陳默說話時,朝著自己的身邊瞥了一眼,示意葉姿坐在他的身邊。
葉姿微微頷首,俯身坐在了陳默的對麵。
這時,葉姿方才抬眸,疏淡而銳利的目光,冷冷地凝視著陳秀傑。
陳秀傑再次麵對葉姿時,心中很是忐忑,她用力地咬著下唇,緩緩地抬起了頭,偷偷地瞥了葉姿一眼,然後,迅速地低下了頭,不敢在正視葉姿的雙眸。
葉姿始終不發一言,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她隻是冷冷地看著陳秀傑,冷冽的目光,一瞬不瞬的。
她的目光宛如一道利箭一般,在空氣之中濺起了層層的漣漪,直刺入了陳秀傑的心房。
陳秀傑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死死地攥在了一塊兒,隨即又分開,然後在攥起來。
審訊室之中沒有人說話,十分安靜,安靜的就像是一個空寂的山穀,隻有葉姿、陳默和陳秀傑的呼吸聲。
審訊室內的光線很暗,照在陳秀傑的臉上,卻顯得她的臉更加蒼白,蒼白的沒有一丁點的血色。
陳秀傑的雙唇微微顫抖,時不時地抬頭看上葉姿一眼。
或許,是因為陳秀傑從頭到尾都在欺騙葉姿、利用葉姿,所以此時此刻,她的心裏難安。
陳默答應了這件案子由葉姿來審訊,所以,他並沒有開口,一直都在等待著葉姿詢問陳秀傑。
葉姿似乎一點都不關心陳秀傑,仿佛,坐在審訊桌對麵的那個女人,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一個涉嫌殺害了她的養子的元凶。
她在整理審訊筆錄,然後,攏起了她的長發,紮起了馬尾,這時,葉姿才抬眸看向了陳秀傑,啟唇問道:“你是怎麼殺害林天哲的?”
她並沒有一丁點想要給陳秀傑找到空隙的機會,直接開口,問出最重要的問題。
陳秀傑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黑沉沉的雙瞳,在眼眶之中瑟縮著,她沒有回答葉姿的話,而是徐徐地低下了頭,將腦袋埋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