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葉姿……你好葉姿……”
葉姿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扔進了冰窟窿裏,冰冷徹骨,叫她感到不寒而栗。
什麼人會闖入她的家裏,用這麼迂回的方式和她打招呼,葉姿想不明白,在她經手的這些案子當中,似乎,最後凶手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有會是誰……
她看著藺言,麵色蒼白似紙,藺言拉住了她的冰涼的手,給予他能給的溫暖。
藺言將她攬入了懷中,用低沉而溫柔的聲音說:“別怕,一切有我。”
葉姿忽然想到了什麼,掙出了藺言的懷抱,開始在書櫃上翻找了起來,不見了,老爹的所有筆記本都不見了,那些筆記,都是老爹這麼多年辦理過的案子的筆記,每一個字都是老爹親手所寫,現在,全部都不見了。
“會不會是你妹妹拿走了,想要讓你著急?”藺言提出了可能性。
葉姿卻微微搖頭,“小柔知道,老爹的筆記是他這輩子的心血,就算是她再討厭我,也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
藺言微微頷首,他嗬出了一口熱氣,搓了搓葉姿冷冰冰的手,“如果,這個人想要對你不利的話,他應該還有後招,他在暗,我們在明,隻能夠看他下一步的舉動了。”
葉姿讚同藺言的分析,點了點頭,可一顆心上仿佛懸著一把利刃,隨時都有可能墜落下來,刺入她的心髒中,這種感覺,叫葉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這天夜裏,她還是做了一個噩夢,夢裏麵是一望無垠的大霧,樹林在迷霧中,看起來像極了妖異的魑魅,在揮舞著鬼魅般的利爪,有人在追她,她隻能夠拚了命的跑,拚了命的跑,可是,卻怎麼也跑不出這片迷霧森林。
“葉姿……葉姿……”
耳畔,不斷的有人叫自己,葉姿能夠聽得出來,那是藺言的聲音,她想要睜開眼睛,可她的眼皮兒,就像是灌了鉛似的,任由她如何用力,就是無法睜開雙眼。
“葉姿!!”
藺言拔高了音調忽然大叫了一聲,葉姿猛然睜開了雙眼,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藺言坐在她的對麵,皺著眉頭,臉色焦急地看著她。
而她額頭、鼻尖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長發緊貼在臉上,那張本就極白、極薄的小臉,此刻看來,蒼白的好像漆上了一層白蠟似的,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因為太過用力,被子被她捏的全都是褶皺。
“好了,好了,剛剛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藺言抱住了葉姿,在她的耳畔,用極為疏淡和魅惑的聲音寬慰著她。
可她卻始終雙目空洞,久久不能夠回神。
“葉姿……葉姿……”
“啊!”
葉姿倏然驚呼出聲,用力地抱住了藺言,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順著雙加簌簌而下,說是不害怕,那是假的。
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闖入了她的家裏,還用這種特別的方式跟她打了招呼。
藺言順著葉姿的背,輕聲低語,“別害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許是哭得累了,葉姿緩緩地抬起了睫眸,淚眼婆娑地望著藺言,那宛如雨打梨花般的嬌俏模樣,著實叫人心疼。
這一晚,她睡在了藺言的臂彎了,藺言緊緊地抱著她,很用力很用力,想要用他的體溫,驅走她的夢魘。
第二天一早,葉姿的神情仍是懨懨的,無精打采的喊著牙刷,看著鏡子當中憔悴的自己,她都已經忘了,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刷牙了。
“老婆。”
藺言今天格外的親昵,連平時的稱呼,都換成了他很少叫出口的“老婆”兩個字。
葉姿像是沒有聽見似的,第四次漱口,然後,第四次將牙膏擠在了牙刷上。
“老婆。”
藺言又叫了一聲。
葉姿這才轉頭,“怎麼了?”
“你已經刷過牙了。”藺言提醒道。
“哦。”葉姿微微頷首,可還是將牙刷塞進了嘴裏,按照葉姿的話說,牙膏都已經擠出來了,不用就浪費了。
藺言隻是笑笑不語,徑自地走進了廚房,他赤著上半身,下半身穿著睡褲,黑色的圍裙圍在蜂腰間,更加襯得他肩寬、腰窄、臀翹、腿長……
葉姿依在廚房門口刷著牙,欣賞著一位身材比例恰到好處的美男在為自己準備早飯,昨天晚上的噩夢,似乎,都忘得煙消雲散了。
叮咚。
門鈴響了,葉姿將嘴裏的牙膏沫吐掉,拿著毛巾一邊擦著嘴,一邊走到了門口。
“您好,請問是葉姿小姐嗎?這是您的快遞,請簽收一下。”門外,快遞小哥穿著sf的製服,頗為有禮貌的將一個盒子遞給了葉姿。
葉姿不記得自己最近買過什麼,眨了眨眼,轉頭朝著廚房的方向喊了一嗓子,“藺言,是你買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