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見兩人都同意,於是高興的說道:“那你們兩個誰先?”
古道生卻笑著說道:“為何是我們兩個先,而不是你先說呢?”
素心道:“我在穀中能有多少趣味可說,還是你們先說才是。”
落筱蝶故意說道:“你覺得無趣,我們可覺著新鮮,這提議本就是你出的,如今還想奈著我們兩個先說,這是什麼道理?”
落筱蝶一番說得素心無法辯駁,又看看古道生,古道生微笑著,隻顧著旁邊的煮酒。無法之下,隻得說道:“我說就我說,先可說好了,我說完後你們也是要說的,斷不許耍奈的。”
古道生在一旁回答道:“那是自然。”
素心又是一杯酒下肚,然後開口說道:“我聽師父說,我還未足一歲之時便被帶進了這穀中,外邊的事情一點也不知情,這十幾年中,我和師父相依為命,直到師父離世。師父是很好的,什麼都先給我,穀中寒冷,師父每年都會給我做新衣服,不過關於我的身世,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告訴於我。我也曾經猜想過,我父母可能在外麵有些名頭,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師父為何在此事上不露隻言片語?”
素心平日裏是個極為活潑的,無論遇見什麼,她總是保持著一副事不關己,開心純真。今日說出自己心中之話,未免有些傷感起來,因又喝了幾杯酒,緩緩已經有些酒意。
古道生在一旁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於執著,你的師父已經比得上你的父母了,你師父不願意告訴你隻怕也是為了你好。”
落筱蝶在一旁也幫襯著說道:“是啊,你現在不是活得開開心心,有什麼值得掛念的。”
不過落筱蝶說道這裏瞥眼見古道生正看著她,於是心中一動自己暗想道:“我雖如此說,但究竟連我自己也不曾做到,這又如何能勸解別人呢。”想到這裏,便不再往下說了。
素心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們幾時又見我發過愁?”
古道生也笑著說道:“這樣才好,雖然每個人都有父母,但到底是我們還是孤零零的來到這個世上的,隻要問心無愧且自由自在,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素心笑道:“你們也別忙著開導我,誰沒有幾件不開心的事,我還沒有說完呢。”
落筱蝶本來正是心結,聽說便又複笑著說道:“你盡管說。”
素心喝下一杯酒,頓了一下,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可對於我來說,穀中的樂趣已經甚多。在師父的教導下,我在醫術方已經頗有造詣,隻是我過於淘氣,學的不到師父醫術的十之一二,實在是慚愧,幸而師父將畢生所有都記於這藥譜之上。”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本藍色的典籍來。又說道:“師父死後我便一直把它貼身帶著,半步不離,就像師父還在身邊一般。”
古道生聽見素心所說,心中此時感慨良多,又想道:“雖然素日裏這丫頭不說什麼,可心裏卻是如此善良可愛。”
古道生還要想,卻聽見素心已經說道:“我的零零碎碎便是這些了,該輪到你們說了,這下你們誰先來?”
古道生見問,看看一旁的落筱蝶,笑著說道:“我來說吧。”
之後古道生說道:“自我記事起便已經生活在飛雲山莊了,有師父,兩個師兄,還有師妹,過得再開心也沒有了。聽師父說,我是他一個朋友的兒子,我父母死時便將我教給了他。我也曾問過我父母姓甚名誰,不過師父卻說道:“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知道太多對我無益。”多次問都師父師父都不曾說來,我隻得作罷。不過我也曾經分析過,師父之所以不說,原因無外乎有兩個,一是我父母乃是邪道中人,師父怕我被父母所累,於是便執意不告訴。”
素心聽見古道生說,心情已經恢複了過來,問道:“你為人這般好,你父母定不是這樣的人。”
古道生見素心如此說,說道:“我也相信我父母定非大奸大惡。”接著又說道:“第二則可能是我父母被人所殺,師父不想我為他們報仇而已,所以不管怎麼說,師父都是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