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屋內傳來一陣哭聲,原本滿臉怒意的李耀心中一驚,不顧趙連,快步跑進屋內。這時太子安靜的躺在床上,嘴角還有鮮血的痕跡,臉色蒼白,再沒有半點氣息。
李季一直守在床邊,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這時嚎啕大哭。皇上哭著,於是底下的皇子和臣子沒有不抹眼淚的。
李耀和李璘哭了一陣,都上前勸李季保住龍體,好一陣方才勸住。接著李季被李耀並兩個監官扶著下去了。而李璘則是安排接下來的大小事物。
現在各位大臣都在東宮,安排事物並不費勁,同時他也有借此發揮一下的心思。李慶一死,幾個皇子又都有爭儲之心,在他看來,一定要先拉攏幾位朝臣才是道理。
李璘把李季送回養心殿,後麵李晟和五皇子李安也跟了過來,生怕李季傷心過度。李耀又請來胡太醫為李季調理。自己和兩位弟弟就在一旁安慰。
原來李耀-心裏卻是另一種心思,朝中的勢力固然重要,但真要得到最後的勝利,還是要得到聖心的前提下。幾個皇子之中,他的年紀最大,經曆的事情是最多的,又豈會看不出李璘的心思。隻是他並不在意。現在東宮已空,李季又體弱多病,從新立太子是遲早的事。
另外四皇子李弘既沒有跟著李耀過來也沒有李璘處理太子的事物。算起來倒是他最為悠閑了,這李弘在皇子當中倒也算一個列外,在眾位皇子中他的武藝是最好的,不過卻是有勇無謀,空有一身本事,若是叫帶兵就不行了。
武宛城中為今日之事本就傳得大街小巷無所不知,太陽還沒有下山,宮中便傳出太子薨的消息。更是讓百姓大吃一驚,比起太子薨,淯水中和菀林中的兩百餘屍體就成了小事。
不過因為這些事情的接連不斷,此時百姓心中早就是人心惶惶了。
菀林外,紫陰派戈燁等得很不耐煩,他心裏也拿不定注意,若是現在離去自然是無事的,可古玉匙可就和他沒有關係了。半月之前他便打聽到落筱蝶和古道生很可能就在武宛城,直到皇帝李季又舉行比武大會,他心中才肯定起來,馬不停蹄的趕來。
有了先前和攝心門的經驗,紫陰派一路上都是謹慎低調,不料眼見就要到武宛城了卻橫生枝節。
一直以來,古玉匙都沒有出現,不過在他看來,隻要找到落筱蝶,古玉匙便唾手可得。他現在的問題是,貿然進城要是被官兵盯上,就算他武功超群也決計抵擋不了。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戈燁本想在派幾人出去,可就在這時,先前派出去的三人終於回來了。戈燁見這三人心中壓製著怒意問道:“情況怎麼樣?”
那其中一人有些狼狽的說道:“啟稟掌門,現在武宛城中一片混亂,聽說太子被人行刺了。城門已經被封鎖,出入盤查得很緊,我們三人也是喬裝了才混出來的。”
聽見太子都死了,戈燁心中也是一驚,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一想後繼續問道:“那你們可打聽到行刺太子的是何人,是否有人嫁禍我紫陰派?”
那弟子便回道:“菀林中的屍體還在,消息還沒有泄漏出去,議論之中也沒有對紫陰派不利的。”
戈燁聽完眼中眯成一條線,心中急轉,想道:“既然城中並沒有關於我紫陰派的傳言,倒是可以冒險一試,趁著城中的混亂,說不定還能有意外之喜。可要是城中的一切都是假象,反倒會使我中了圈套。”這一想一時間又讓他猶豫起來,畢竟他在攝心門手中吃的虧太大了,所以吃一塹長一智,就是這個道理,現在的戈燁更加的謹慎無比。
終於他他還是說道:“現在天色已晚,我們退到先前的集鎮休息一晚。”
底下的弟子等了這半日,早就疲憊不堪了,所以紫陰派一行人便退到臨近集鎮上。
已經是上燈時候,武宛城中很多店鋪這日一反常態,早早就打烊了。街上除了一些江湖中人走動外便再沒有別人了。
讓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一個黑衣人,他起伏於房頂之間,身影輕盈得一隻輕巧的蜻蜓一般。可就是他起伏之間,也沒有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