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何總我馬上到了,已經在樓下了!”
白詩謠匆忙的將電話扔進包裏,嘴裏還嚼著沒能咽下去的蔥油餅,急匆匆的擠進了電梯裏。公司給她放了假,她本以為能在家裏好好休息幾天,結果今天一大早就被何姿韻的一個電話叫到了公司。
雖然做公關顧問算是乙方,理應隨叫隨到,但白詩謠很奇怪為什麼何總會催得這麼急,如果隻是催策劃方案的話,何姿韻在網上搜一下就好了啊。不過白詩謠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姑娘,所以也沒多想,便來到了公司。
但是剛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白詩謠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空曠的會議室裏隻有兩個人,何姿韻和一個老男人。這個老男人姓林,白詩謠隻在公司見過兩次,他和何姿韻的關係很近,是‘紅色光斑’的高層董事,極少在公司露麵。
感受著空氣裏的凝重跟壓抑,白詩謠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何總好,林總好。”
“跟‘耀世’的策劃方案是你做的吧。”為首的老男人端坐在椅子上,他麵色嚴肅的看著白詩謠,那股駭人的強大氣場幾乎讓白詩謠喘不過氣。
半晌,她才小心點了點頭。
“我今天是跟你談一件事的,不過你別激動,坐。”
白詩謠點頭,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老男人對麵。
“給‘耀世’產品的公關介紹跟相應的產品後續推廣出了很嚴重的問題,你要知道‘耀世’對這次的事情非常不滿,電話甚至打到了董事會。所以這一次董事會派我來,是想讓我跟你談談。不過你別害怕,我們知道這件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說到這兒,老男人語氣突然緩和了下來,微笑的看著白詩謠。
但是白詩謠卻不知應該說些什麼,自從方案開始實施之後,她就被何姿韻放了假,這幾天也一直都在家裏休養。眼下從老男人口中聽到了這些,白詩謠一時之間有些發慌,但是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想辯白幾句:“何董事,這個方案當初何總……”
白詩謠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男人用手攔了下來。
“你先聽我說。”
白詩謠點了點頭,可強烈的直覺讓她心裏隱隱不安。
“這裏是一份辭呈。經過董事會的決定,從今天起你就不是紅色光斑的員工了。”
不等她開口,老男人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擺在桌麵上:“這裏,還有一張一百萬的支票也一並給你。對於‘耀世’這個案子,我希望你能夠守口如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詩謠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這兩張紙。直到此刻她還是沒有理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下意識的看向何姿韻,卻發現何姿韻早已經“眼淚汪汪”的望著自己了。
此時就算她再笨,也看出這裏的陰謀了。原來從始至終,這就是紅色光斑的高層給她下的套兒!
白詩謠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雖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但是很顯然,這次的項目事故的所有責任都要她一人承擔了……她沒有一個公司董事級別的老相好,剛來這座城市才一年多的她也沒有一個深厚的背景。哪怕她有出類拔萃的天賦跟過人的公關手段,但又有什麼用呢?
紅色光斑從來不缺天才。
“何總……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白詩謠覺得自己身子有些發抖,但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問一個明白。
“我的好妹妹,你就幫幫姐姐,姐姐也知道這次不能全怪你,公司也對不住你,但是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的決策都是正確的,對吧?尤其公關行業,犯錯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公司不想讓這件事的影響再擴大下去了,同樣也不希望公司的形象有所垮塌,所以……你就幫幫姐姐,行嗎?”
何姿韻極盡諂媚的所能,白詩謠眼中的母羅刹此時變成了一隻小母貓,也許一個女人最強的能力就是展現自己弱不禁風的一麵。但是隻有白詩謠自己清楚,眼前的何姿韻嘴裏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鋼針一樣插在她心上。
“原來我自己還有這麼大的作用?嗬嗬……”
白詩謠嗤笑一聲,因為早上出來得太急而沒塗口紅,此刻唇色更顯蒼白。
隻是這話不知是在嘲諷何副總裁,還是在嘲諷自己。
“離開帝都吧,這一百萬足夠你生活了。也許換個行業,對你也是一件好事。”
老男人接過話茬,輕飄飄的話語讓白詩謠渾身一顫,她不可思議的看向老男人,她總算看明白了,本以為老男人隻是想讓她引咎辭職而已,但沒想到公司高層竟然要在整個公關行業封殺她!是啊,唯有“死人”是不會開口的……
本來已經準備妥協的白詩謠此時無比的憤怒與激動,離開自己向往的公司對她而言是一種打擊,但是讓她不能從事自己喜歡做的工作,對她而言跟把她打下十八層地獄沒什麼區別。白詩謠看著老男人咬牙切齒道:“林董事!你就不怕我真的把事實說出去嗎?你就不怕我讓所有人都知道到底誰才是這個方案的策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