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強極則辱 情深不壽(1 / 2)

白詩謠當初選擇“永樂大廈”一層做為“白梟”辦公室,很大的原因是她隻需要付很少的租金就能擁有一個空間麵積足夠大的公司,這樣的好處是除了設有最基本的總裁辦公室、會議室之外,還能讓她擁有一個很大的接待室。

因為之前心理學的老師跟她講:人如果長期生活在很擁擠的城市空間,在突然來到一個麵積空曠的環境裏就會很容易產生放鬆感,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會營造出一種良好的談話氛圍。

但是當白詩謠把接待室的門關上時,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放鬆,因為對麵的人是秦君燁。

“秦少,不知道這份策劃案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的員工資質有限,還是希望您直接講明白了好。”

白詩謠特意咬重了“員工”兩個字,是希望告訴秦君燁“陳辰隻是她的員工”,希望他能明白並理解她,不要再故意找茬,害的她難做。

可是秦君燁的關注點卻是在“我的”這兩個字上麵。他的嘴角雖然還在笑,可是眼底已經是一片冰霜:“我隻是在合理的提出我的要求,我不知道白老板從哪裏看出我是在為難‘你的’員工呢?”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您把要求再講一次。我向您保證,今天就是不睡覺我也會把案子做成您滿意的樣子。這樣可以了吧?”白詩謠有些賭氣的說完,雙手有些不可抑製的顫抖,當然更多的卻是委屈: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值得他如此苦苦相逼?

她的話在秦君燁聽來更像是為陳辰鳴不平,隱忍許久的情緒終於開始有了裂痕:“白詩謠,你這樣做。那我算什麼?”

“那你呢?你做這些的時候想過我是這裏的老板嗎?”白詩謠努力將衝上眼眶的淚水壓了下去,因為在她眼裏此刻的秦君燁變得如此陌生,根本不配看到她的眼淚。

“你還知道你是老板!有哪個老板會讓員工勾肩搭背、摸臉披衣服的?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是你把他們都潛規則了!”

秦君燁終於把心裏的想法一股腦的說了出來,然而衝動過後,更多的是滿心的荒涼和無措。說到底他也是個男人,怎麼允許喜歡的人總是和別人曖昧不清!哪怕這件事可能還隻是個苗頭,但是離開她身邊之後,他已經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畫麵都腦補了出來。

昨天他是下了多大的毅力把心底的一切壓下來,此刻散發出憤怒就會有多嚴重。

這就是應了那句古話:強極則辱,情深不壽!

可是在白詩謠看來又何嚐不是如此呢?如果說陳辰對她來說是指路明燈的話,那麼秦君燁就是救命良藥。他是在她無數次遭遇困境時把她拉上岸的人,他是她無畏向前衝的一切力量,更是她疲憊孤獨時的心靈歸處。

秦君燁應該是最了解她想戰勝命運的那種迫切和艱難的人。可是現在,他的話更像是保護殼裏邊冒出的一把尖刀,毫不留情的刺向她最柔軟的肌膚。

頃刻之間,白詩謠隻覺得一陣強烈的天旋地轉,她的手很快抓住桌子的邊緣,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炎炎夏日裏,她竟然感到手臂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四周沒有人說話,外麵的一切也被隔絕。沒有風,窗簾不會動,似乎連心跳聲也聽不見。

白詩謠沒有再說什麼,她發現自己在秦君燁麵前總是容易詞窮,尤其是在麵對他尖利冷漠的時候,一切語言都變得很蒼白。

她轉身,擰了好幾次門把手,門才被打開。門大敞著,外麵終於有風灌了進來,白詩謠的頭發被徹底吹亂,擋住了她的臉和眼睛。

“這個案子‘白梟’不做了,雙倍的違約金會立刻打到貴公司的賬上。”

她的語氣毫無溫度,卻又不顯冰冷。她沒有回頭,所以秦君燁不知道她當時的表情。

……

接下來發生了很多事,比如帝都的飲品降價了,豬肉卻一直漲個不停;比如“首皇”地產的葉二少被娛樂媒體拍到去琉璃島度假,而同行的女性疑似“紅色光斑”副總裁何姿韻;比如沈凡的“十三城?巡回演唱會”完美落幕了;再比如“秦少走出國門,連登七家頂尖雜誌封麵,屏霸時代廣場。”

但對於有的人也很平淡,比如他再也沒有見過她,她也沒有聯係過他。

時間的轉盤依然在緩緩往前推進,很快就邁進了八月。

一個星期日的下午,白詩謠走進一家咖啡店裏。她點了一份提拉米蘇和一杯拿鐵,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來,把隨身攜帶的書放到了桌上。

今天帝都的溫度首次飆到了三十八度,外麵就像是一個大蒸籠讓人透不過氣來。好在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長裙,坐在窗邊才不會覺得陽光炙熱。

不過她隱約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異常“火熱”的視線投在自己身上。白詩謠輕蹙下眉,終於轉過了身——

正好與坐在自己身後的人四目相對。可是白詩謠把認識的人在腦子裏快速過了一遍後,再次確認她並不認識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