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和秦君燁的互動,成為壓垮白詩瑤故作鎮定的最後一根稻草。抑製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可是她的驕傲,絕對不允許她在秦君燁和許清麵前落淚。
所以,她逃了。
“詩瑤,詩瑤,等等我!”陳辰在後麵追著白詩瑤,生怕他出事。
白詩瑤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她迅速的奔跑著,一心隻想逃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心裏的悲傷無處安放,迷茫和痛苦充斥著她的身心。她鑽進人群,融入人流,隻知道要離秦君燁越遠越好。
陳辰在身後一刻不停的追趕,不敢有一絲的懈怠,可縱然這樣依然追丟了人。雙腳的不適,拖累了他的速度。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白詩瑤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人群中。
站在原地,陳辰微微下蹲,不斷喘氣。他嘴角掛著苦澀的弧度,泄憤似的捶打自己的腿,“要你何用,連個人你都追不上!”
車禍後的所有負麵情緒,在此刻無法抑製的暴發。
當初能從車禍中幸免於難,他無比的慶幸和感恩。盡管現在他依然這麼覺得,可是深藏在心裏的自卑,仍然時不時會出來作祟。
陳辰害怕自己配不上白詩瑤,怕她會嫌棄他的腿腳。盡管陳辰不想承認,可是依然深受影響。如果他的腳依然健康,也許當初他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
白詩瑤頭也不回的跑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秦君燁和許清親昵的一幕幕,許清耀武揚威的聲音不斷在腦海裏交織、回蕩,這一切都讓白詩瑤痛徹心扉。
無處可逃的悲傷席卷而來,唯有努力的奔跑,身體的疲憊才能帶給她心靈上的放鬆。
直到她筋疲力盡,再也跑不動,才不得不停下來。手腳無力的她在路邊找了一顆行道樹蹲靠著,急促的喘息聲昭示著她不平靜的心。
周圍的行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這個美麗大方的女人,看著她臉上的淚水,有著憐憫和同情。
而她卻始終沉溺於自己的世界,無聲的哽咽,任憑淚水混合著汗水不住地流下。
良久,她才有心思打量周圍陌生的環境。
來來往往的行人或開心或打鬧,似乎沒有煩惱,更顯得她心裏的悲哀。
熱鬧是他們的,而她除了悲傷什麼也沒有。痛到極致,白詩瑤反而感覺不到痛。
她緊緊握著自己脖子上的蝴蝶項鏈,不斷的默念著,“秦君燁,秦君燁,秦君燁……”
僅此一天,她給了自己酣暢淋漓痛哭的權利。痛過之後,該忘掉的都要忘掉。
從明天開始,她和秦君燁隻是生意上夥伴,再也沒有其他的交集。她會一點點把秦君燁從她的心口剜去,不管有多痛,不管有多舍不得。
陳辰站在“永樂大廈”的門口,左顧右盼,卻是始終沒有見到白詩瑤的身影。心裏的擔心就像潮水一般湧來,即使明知道以白詩瑤個性不會做什麼傻事,他依然很擔心。
“這就是關心則亂嗎?”陳辰自嘲的呢喃道,眼神盯著白詩瑤可能出現的方向,滿含期待的希望下一刻白詩瑤就會出現。
陳辰每隔十分鍾看一次手表,每看一次,臉上擔心就重一分。
從左邊街道遠遠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陳辰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飛奔過去。
“詩瑤,你沒事吧?”白詩瑤紅腫的眼睛和蒼白的臉,讓陳辰隻看得一眼便心疼萬分。
白詩瑤仰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故作豪爽的擺擺手,“我能有什麼事?走吧,回公司!”
她看起來似乎狀態很好,除了紅腫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一點悲傷的痕跡。
一路上,陳辰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白詩瑤的臉,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偽裝。可是直到走到“永樂大廈”門口,依然沒有在白詩瑤臉上發現一點故作堅強的蛛絲馬跡。
白詩瑤此刻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根本看不出一點悲傷和難過,仿佛之前所有的眼淚都是假象。
陳辰還是有些擔心,試探的問了問,“你真沒事?有事的話不要憋著,一定要講出來。我可以為你提供24小時x7天傾訴服務。”
“噗嗤”一聲, 白詩瑤忍不住笑了,她拍了拍陳辰肩膀,用輕鬆愉快的語氣說道:“陳總監什麼時候改當知心姐姐了,以後需要的話,我一定找你!”
陳辰眼裏的擔心和關懷,像冬天裏的一把火,驅散了白詩瑤心裏的淒清與寒冷。雖然沒有了愛情,可她還有夥伴和家人。為了他們,她也應該堅強!
“陳辰,不用擔心!我真的已經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白詩瑤站在停下腳步,站在陳辰麵前,看著他的眼睛微笑著認真的說。
“真的了?”陳辰似乎還有些不相信,白詩瑤拉住他的手把他拖進公司,邊走邊說,“真的沒事了!陳老師,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走啦,一會兒我們還要討論《蘭陵王新傳》的公關方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