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頭對另外兩個人囑咐道:“把人鎖到屋子裏,留一個人守著,餘下的到前麵瞧瞧。”
倒是一個不亂陣腳的管事人,不至於顧此失彼,一個煙花院都有這般的人物,倒是難得,也可見這齊紅院不是普通的地界兒了。
這邊的傾若離如一瓢冷水潑頭,趁亂僥幸逃脫的希望一下子泡了湯,在強勢麵前,別無選擇的像一頭乖乖的綿羊一般回了屋子。
門被“咣當”一聲從外麵上了鎖,而後一眾人的腳步聲愈來愈遠。
在傾若離被關進來之前,這個屋子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窗戶上都釘了厚重的木板,沒有外力的幫助下,想要離開簡直比登天還難。
被絕望淹沒的傾若離偎在床上,卻難以入眠。輾轉反側了一陣,還是沒有一點睡意,索性起身點燃了油燈。大概是燈光透過窗戶上的木板的縫隙透到了外麵,留守的那個人就不悅的嗬斥了一句:“都這時候了,好好睡你的覺就是了,點什麼燈。”
看起來是真的留了一個人給她,有必要麼,她哪有那本事從這個密不透風的鬼地方踏出半步。
傾若離也不去理那人的鴰噪,徑自把燈火放到床邊的桌子上。上麵放著一本以前住在這裏的人留下的書,卻是她極不感興趣的兵書。她在這裏百無聊賴,沒什麼可消遣的,平日裏倒也翻看了一些。
取過書,湊到昏暗的油燈下,漫不經心的翻閱了起來。
也不知是過去了多長時間,有些困倦的傾若離打算睡了,伸了個懶腰,不料,手裏的書的一角在她的動作下不經意間碰到了燈火,“騰”地一下竄起了火苗,她的困意立馬就消散了,慌亂的去撲火。
許是聽到了屋子裏的響動或是看到了些火光,外麵的人又不耐煩的開了口:“趕緊的熄燈睡了,搗鼓些什麼呢,活夠了怎的。”
屋子裏忽的亮了起來,那火光從窗戶上訂的的縫隙間射出來,顯然不是小油燈的亮度,緊接著,傳出傾若離驚恐的呼救聲:“不好了燈油撒了……啊……我的被子……!
那聲音的音量掌握的恰到好處既不至於讓前邊的人聽到,又可以讓附近的人聽的真切,驚惶中帶著恐懼……
其實前麵此刻正亂作一團,顯然使出了大事,根本不會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但把守在門外的人卻有些慌了神兒。
齊紅院被占山的匪徒一通大鬧,吃了喝了玩了不算,臨走了還掠了一大包子的金銀細軟外帶幾個出眾的姑娘。待一群人都走了,已經是次日天明。
李媽媽名暗香,年輕時亦是個有名的歌妓,如今也隻有三十多歲的年紀,風華不減,性子潑辣卻也陰狠,從來隻有她算計人占別人便宜的時候,不想今日被人欺負到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