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娘……還是收起來吧……”依舊試圖推脫。
對方卻不容她拒絕:“這支釵,你受得起,因為,我已經決定要你進二殿下的王府,做我的兒媳婦母後,您覺得如何?”
傾若離的一張立刻慘白一片,下意識地望向坐在太子位子上的那個人,尹疏落也是吃了一驚的神情。
當事人之一的司馬清塵也表現的一臉愕然,卻也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太後這邊則是一副恍然大悟,笑逐顏開:“原來惠兒是安著這樣的心思,倒把我老太婆也弄糊塗了,好好好……”
急著添一個孫媳婦的太後看意思是要把事立馬給定下來了,她的話就叫做懿旨,一旦出口絕沒有更改的可能……
“啊!”太子忽然一聲痛呼,手緊緊按住小腹,繡著祥雲紋樣的錦袍上滲出殷紅的血跡……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司馬雨塵”吸引了過去,自動的忽略了剛才慧貴妃的一番話。
太後和皇後麵露驚懼之色,亦有些亂了陣腳。
“這是怎麼了,回話的人也沒說你受了傷,你自己也不言語一聲,有傷幹嘛還撐這裏……”正應了那一句母子連心,眼見自己的兒子麵無血色,腹部的衣服浸紅了大片,皇後蘇雅黛的語聲裏帶了幾分哽咽,扶住兒子的手不受控製的微微顫動著。
“太醫怎麼還沒過來,誤了太子的傷,叫他們提頭來見!”太後的火氣也是大的出奇,下人們理所當然的成了出氣筒。
一屋子的下人戰戰兢兢得大氣也不敢出。
“娘娘息怒,小安子是一路跑著出去傳太醫的,耽擱不了多久。還是先把太子殿下扶到裏麵床榻上休息吧!”太後身邊的陸嬤嬤是個說得上話的,出言提醒急的亂了方寸的主子。
人們這才七手八腳扶著“司馬雨塵”進了內室,留下一眾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傾若離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跳急劇的加快。尹疏落那一聲痛呼出口時,她還以為他是故意轉移太後的注意力,隻是為了把那道賜婚的懿旨給擋了可是,那殷紅的血跡可絕不是能做假的,他是真的帶著傷的,她的心一下子亂成了一團麻。
第一眼見他時,就已經覺得他氣色不好,卻隻顧了避人嫌疑,應付太後等人,沒敢多看,也沒有想的太多,隻當他是疲勞所致……
那一張慘白的沒了血色的臉孔,足以說傷的很重,自己怎麼那麼粗心,一開始就應該注意到的不是麼,他是怎麼受的傷,現在又怎麼樣,會不會有危險……
終歸是撂不下的,即便他曾棄自己於不顧,即便他帶給自己那麼多的傷與痛,即便對他有著千般怨又如何,還是見不得他的痛……
“殿下已經沒事了,各位也不用候在這了,都請回吧。”
鴉雀無聲的殿裏忽然有了聲響,抬頭望去時,是那位太後身旁的嬤嬤出來傳話。
原來太醫診治過後,說是太子飲了酒,還不小心扯動了傷口,才出了那麼多血,傷雖重,是舊傷,沒什麼危險,隻是要好生休養著,尤其是喝不得酒。
穩了心神的太後才想起前廳的這些人來,著了陸嬤嬤出來傳話,早就候的腿腳發麻的眾人這才敢離開。
傾若離不喜喧嘩,更不願意與那些趾高氣昂的皇親貴戚們為伍,刻意的放慢腳步,和眾人保持了距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傾小姐留步,我家主子有事情交代小姐!”小太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會是哪位主子呢?是大姐傾若顏,亦或是那位初次見麵就對自己表現得關愛備至的二皇子妃,除了她們再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