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疏落眼裏的錯愕一閃而過,目光裏多了幾分探究,隨即道:“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她,已經幾日沒過去她那裏了。”
“臣妾會常過來的,隻要姐姐不嫌我呱噪就好,先告退了!”傾若離俯了俯身,繼而離開。
縱有千言萬語又如何,太多的顧忌,太多的束縛,叫她沒辦法一訴衷腸,好不容易的幾句交流,內容卻都是他現在的嬌妻,還真的是有些諷刺。
他竟然對姐姐那般的好,傳言是不假的,太子與太子妃恩愛異常,舉案齊眉。
那麼她呢,她算什麼?
相見本就不如不見……
偌大的皇宮奢華氣派,但有時,太過龐大也並不是什麼好事。司馬雨塵的府邸距離太子東宮有千米的距離,來時一路賞花觀景,並不覺得累,往回走時,就難免讓人感覺疲倦了。
偏偏,一陣秋風乍起,寒意襲來,天色漸漸的陰暗下來,似乎要下雨了。
“小姐,不如過去那邊亭子裏避上一避吧。”銘兒提議道。
老天爺是從來不等人的,已經有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這雨還真是來的急。
傾若離提起了裙擺,一路小跑著往亭子裏奔去。
前腳一踏進亭子,外麵的雨就如斷線珠子一般的灑落,傾若離氣喘籲籲地笑著抹去額頭的雨珠,對銘兒道:“還算及時,沒被澆成落湯雞。”
奇怪的是銘兒並沒有回應她,目光卻盯著亭子的裏側,背對著他們,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影……
亭子很大,成五十左右的平方,又有外麵的雨聲,亭子那邊的人並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
那是一男一女,女人的身材曼妙,男人的腰身俊挺,擁靠在一起,似乎在輕語著什麼。
傾若離不由暗歎,竟然一不小心成了電燈泡了。可是,望了望外麵細密的雨絲,離開似乎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索性,立在亭子的邊沿,扭頭望向亭外,隻做不見。
雨根本沒有要停歇的意思,愈下愈大,風把雨珠掀進來,立在亭子邊就難免濕了衣衫。
傾若離不覺的打了個噴嚏,身子有些瑟瑟。
傾若離不覺的打了個噴嚏,身子有些瑟瑟。上次病了以後,她的身體一直不給力,大病沒有,小病不斷。隻怕,今日著了這寒氣,回去又難免要喝上幾天的苦藥了。
“離兒,是你麼?”
身後,熟絡的女聲響起,竟然是陸嫣然的聲音。
想必是自己的一個噴嚏聲音洪亮,驚動了還在軟語溫言的兩個人……
方才隻見了背影,就覺得眼熟,卻沒料到竟然是她。身體孱弱,又有了身孕,不是該靜臥修養麼,怎麼就跑出來了,還是在這樣的雨天。
身邊的下人們已經齊齊的跪下身去,傾若離也緊忙的回身行禮。
“免了!”說話的是司馬雨塵,他身上隻著了一件內衫,外袍嚴實的裹在一邊的陸嫣然的身上。
兩個人似乎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男人的手臂環在女子的腰間,女人的身體緊貼在男人的身上,那樣子當真親昵的很。
傾若離起身,自覺地垂頭:“方才抄寫經書覺得累了,就出去轉轉,光顧了玩,不想竟下起雨來,回去又來不及,就隻好過來避雨了。”
陸嫣然帶著一貫的盈盈淺笑,後知後覺的偏離了司馬雨塵的身體:“我原是過去額娘那裏的,偏巧雨塵也在,就一路回來了,又因喜歡那邊的菊花,流連了一會,不想就被雨隔在了這裏。”言辭裏似乎刻意的解釋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