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兩銀子好像不值我的一頓飯錢……”
她忽然想,如果將來登上帝位的是司馬雨塵,他也一定能成為一個好皇帝。
他做他的皇帝,去勞心勞力,而她和尹疏落可以自由自在的浪跡天涯,隨性瀟灑,那不是兩全其美麼。
不過,這也就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罷了,尹疏落絕不會就此死心抽手,他雖然不在乎名利地位,但因此喪命的他的師傅和司馬清塵的仇他是一定會報的,而且萬死不辭……
司馬雨塵取出一條白色的紗布,托起傾若離的胳膊,細心的纏繞上去。
她的膚質很好,瑩潤無暇,輕輕的觸摸之下,讓他的一顆心忍不住有些悸動。
如果她可以為自己所有,那該有多好,畢竟,她的身上,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
而且,那樣的話,很多的問題可以就此迎刃而解,嫣然也並不排斥她,母親也不會因為自己子嗣單薄而逼自己再娶他人。
可是,那一天的畫麵又浮現腦海,假山石後她的那一縷紅衣還記憶猶新,那麼刻意的躲避,是因為和她在一起的那個人麼,會是誰,是大哥麼,傳言裏她曾經喜歡過大哥的……
心裏莫名的生出鬱悶,眉心攢起:“以後,不要一個人隨處亂跑,宮裏不比你們傾家,可以任你無法無天。”
傾若離正感念著他一下子就讓自己脫離“苦海”了,沒有注意到他話裏的幾分刻意的強硬,老老實實的應聲:“知道了,我哪有亂跑,這次不是因為……想偷偷的學點功夫麼,跟著你過來的,不是一個人亂跑,額娘那裏不要胡說哦。”
司馬雨塵一顆心又軟起來,唇角一抹笑紋。
外麵似乎有什麼聲響……
把她的衣袖又向上挽了挽,看上去是因為給紗布打結方便些,一切都弄得妥帖了,他忽然又道:“離兒,你這裏的這顆痣怎麼這麼顯眼?”
傾若離的手肘上方,裏側的肌膚上,有一顆青痣,米粒大小。
“長在這裏怎麼顯眼了,沒人瞧得見。”
“怎麼就沒人看得見,我不就見得著麼……”
窗外,似是有人影閃過……
眼角的餘光瞥見那一幕,司馬雨塵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傾若離因為兩個人這種過分的親近有些不自在,微紅了臉,抽回胳膊,自己用另一隻手把袖子小心的放下,掩蓋住了瑩白的肌膚,而後起了身。
“我要回去了。”
“不擦一下臉麼,這樣子很滑稽的。”
方才隻顧著處理傷口,還沒來得及處理這張臉,他若不提,竟忘了。
男人有時竟然可以比女人的心細。
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方絲帕,沾了水,對著銅鏡,擦拭。
很快就弄好了,這一次,沒有知會他,抬腳舉要離開。
“你這樣回去準保明天就成了宮裏所有人的笑柄。”司馬雨塵靠在椅子上,淡然的開口。
“那又能怎麼辦,銘兒在家裏一定急的猴兒跳似的,出來時誰也沒告訴,再不回去怕她們四下裏找開了可就麻煩了。”
“和我一道回去,就什麼麻煩也沒了不是。”
說著已經起了身,把椅背上搭著的長袍裹到傾若離的身上,他生得高大,那袍子就墜到地上,拖拖遝遝的。
傾若離忍不住蹙眉:“這樣子也很奇怪的。”
“有什麼奇怪的,隻能證明我們夫妻恩愛羨煞他人,任誰也說不出別的來。”
似乎也的確如此,以他們對外的關係,誰能說出別的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