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會回去讓人把銀子送過去給你。”好的瓷器價格不菲是不假的。
“皇兄這麼見外做什麼,若要付銀兩,也等著我回來後吧。”
尹疏落得了這樣的答複,才抽身離去。
傾若離的一顆心跳得飛快,生怕給司馬雨塵起了疑心,又猜度著不知道他寫了些什麼給自己。
“皇兄還真是個風流君子呢,聽說你的兩個姐姐最近可都是進不得他的身邊的,新進宮的幾個侍妾卻是風頭正盛,很得他的青睞。”
司馬雨塵望著窗外,狀似無意,怎麼聽著卻都是另有深意。
傾若素受冷落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傾若顏懷孕生子,太子不近身前也是常理,如今修養好了,依舊沒得眷顧,是宮裏人盡皆知。
“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麼。”平淡的回應著。
以前的太子司馬清塵的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不足為奇。
如果尹疏落表現得清心寡欲,那才叫不對勁呢。隻是,他為什麼冷落大姐呢,是一時還是永遠?
“新人來了,舊人就被拋到腦後了,皇兄他哪樣都好,就是這方麵不好,嫁給他的女人,多半不會幸福,您覺得呢!”
司馬雨塵側眸,望向並肩而坐的傾若離,淡淡的開口。
隔著薄薄的窗簾,她的目光散漫的投向外麵,神情裏幾分迷茫。
人頭攢動的街道上,因為他們車駕的經過,自動的避讓開寬敞的一條,很多人好奇的打量著這氣派的儀仗和奢華的馬車。他們應該是羨慕的吧,可是馬車上的人卻在羨慕他們的平淡卻純淨的生活,而且苦求不得。
傾若離緩緩的開口:“應該是吧,他那麼的……隨性!”
她把以前對司馬清塵的印象加駐到如今的尹疏落身上,這樣才不會引起他的疑心。
片刻的沉默,她無話可講,心事重重,手裏捏著的像是什麼生死攸關的物件,不能打開來看,更不能放手不管,沒來由的緊張著。
他也像是勾起了滿腹心事,神情有些恍惚。
“離兒,有沒有想過放下以前的執念,和我在一起。雖然心裏有了嫣然,但我同樣也是喜歡你的,依然會對你好,讓你過得幸福。”
像是在說出什麼壓抑心底很久的一些話,司馬雨塵的語氣裏幾分凝重,一隻手搭在她的手上,緊緊地握住。
如果沒有遇見那個人,這番話無疑會讓傾若離感動一番,思慮一下,畢竟,如他這般出眾的男人並不多見,可是怎麼就偏偏晚了一步……
如果和他一起,注定了不會有那麼多的糾結痛苦,輾轉難眠,注定了會安安穩穩的幸福白頭,可是天不如人願……
她沒辦法給他答複,用沉默做了第二次的回絕,緩緩的從他溫熱的手掌裏抽回了手。
司馬雨塵收回了停駐在她臉上的視線,也把頭扭到了外麵。
他心裏的壓抑有誰知道。
從第一次傷害她,他就對她懷著深深的愧疚,可是,木已成舟,回頭無門。
他下定決心會好好的待她,彌補她,接受她他很容易的就對她生出了好感,可是她卻在回避。
猜到她心裏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哥哥時,他的心是痛的。
並不想為難她,更不願意逼她,可是,有別的選擇麼,如果這次嫣然生的是個女兒,母親就一定會把希望寄托到她的身上,那麼尖刻狠辣的性子,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不知道她又會使出什麼點子來,到頭來受傷害的還是她傾若離自己。
隻怪嫣然的身體太不好,自己這些年費盡心力的替她調理,依舊收效甚微,這個孩子生下來已屬不易,恐怕就不敢寄予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