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的一張臉,微微的變了顏色,略顯幾分尷尬,什麼也沒說,出去了。
李暗香留在房裏,審視著傾若離因為沉香的離去而瞬間複原如初的一張臉,輕輕地歎了口氣:“這又是打的什麼主意,還嫌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坦不曾,沒事找事的。”
“哪裏是沒事找事了昨日你說那隻狗吃了那盤菜後沒有任何異樣是真的麼,那麼今天見它可有什麼反應。”傾若離忽的想起昨日的事,此刻屋裏無人,說話方便些。
“今天也是那個樣子,也許真的是我搞錯了,一時眼花?”
按照常理推斷,下毒的可能並不很大吧,司馬雨塵應該也不會同意的吧。
傾若離擰著眉,不語。
似乎,很多事情,比她預料之中的要複雜得多。
“你不覺得陸嫣然那邊很奇怪麼?”
“奇怪又怎麼樣,反正也不關咱們的事,口風嚴嚴的,懶得去問。”李暗香淡淡的道。
她的話不無道理,無論是怎麼個緣故,應該是和正事無關的。
“待會,我支應開沉香,那個王清應該會和我說實話的。”
“可是娘娘怎麼就認定了會是王禦醫過來呢。”李暗香不解。
“你竟然比我都孤陋寡聞,最近司膳局鬧腸炎,很多人都給傳染了,禦醫們人手緊張,而且據我所知,王清每天的午後都會過去陸嫣然那裏,他自是會順路來我這兒了。”傾若離成竹在胸。
“想不到你竟算計的周詳,隻是,他肯和你講這些事麼,弄不好掉腦袋的。”
“他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他不說,我偏說他說了,他有口難辯。”
李暗香不由得就笑了,的確是句句在理的,想起之前和傾若離打過的幾次交道,似乎,這個表麵看起來單純的女人,哪一次交手都沒有輸給過自己,心思狡猾著呢。
沉香已經回來,如同預想中的一般,引來了那位王禦醫。
王清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就開始行使醫者的本分,審視起傾若離的氣色來。
“去把我從家裏帶來的那些用不到的珍稀藥材給王禦醫取過來,讓他帶回去,現在宮裏急需這些個,我留著倒是浪費。”
這些東西都是李暗香沒來之前,沉香打理著的,理所當然的要由她去取,急忙的應了聲,就出去了。
“我其實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就是有些事情好奇,想向王禦醫打聽一下。”
傾若離也不耽擱,直接的把自己的目的說出口。
王清嚇了一跳,急忙躬身:“娘娘有話盡管吩咐,老臣一定知無不言。”
“你也是個聰明人,如果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我怎麼可能特特的叫你過來,如果是可以隨口說出來的事情,我也不用費這個周張,你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什麼,對吧。”
“這個……”王清驚駭之餘有些語塞,那件事畢竟是貴妃反複交代要他守口如瓶的,輕易還真是沒膽量給說出去。
“這件事,多一個人知道對於你而言未必是壞事,她那樣的人,殺死一個人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你知道了就已經是你的不幸了,難逃關係,我說的不過吧。”
王清笑了笑,一個在宮裏出入多年,心思縝密的人,如何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娘娘上一次肯替老臣開脫,已經欠了娘娘的一個人情,如果,可以替老臣安頓下家人,就更是感激不盡,沒有了後顧之憂,自然也就知無不言了。”
傾若離不由的愣了一愣,好有心計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