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該問,就算問了,以蕭旭堯的性子,他也不會告訴我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話還是從我的嘴裏衝了出來,“為什麼?”
“別問那麼多為什麼?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果然是冷漠無情的回答。
我暗暗白了他一眼,低下頭嘟喃了一句,“難道叫我殺人我也要去嗎?”
“你在嘟喃什麼?”他冷冷地注視著我。
“哦,沒什麼!那我回去了!”我起身欲走。
“等一下。”
他從大班椅上起身,走近我身邊,帶著一股低氣壓朝我壓來,我怔怔地看著他,眼裏發出疑問,他卻二話不說,牽起我的手就朝門外走去。
我掙了掙,卻被他握得死緊。
“你帶我去哪?”
“閉嘴!”
我暗暗地白了他一眼,真是討厭在他麵前的這種像瞎子一樣的感覺,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他也不讓你知道,隻能像個白癡一樣的跟著他,暗自生著一肚子的悶氣。
最後,隨著他到了樓下的西餐廳,我這才明白,他要帶我來吃飯。
真弄不明白這個男人的別扭心理,“閉嘴”和“吃飯”不一樣是兩個字,他怎麼就非得說讓人不痛快的“閉嘴“不可?說“吃飯“讓人家直接明了不行嗎?
難道他這人就是心理扭曲,就是想看見我臉上著急、生氣、不安的情緒他才高興?這樣他才會有一種報複的快*感產生?
不管他了!跟著他這樣的男人,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有點氣悶的我,忍不住把盤裏的黑椒牛肉幻想成是他,我用力地切割著,用力地叉了上去,放入嘴裏還用力地咬著。那可憐的美味,不是在被我慢慢地品嚐,而是被我大卸八塊後用於裹腹。
而我這些孩子氣的舉動,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對麵的男人!
他依然優雅地舉著刀叉,慢條斯理地在那裏吃著他的鱘魚,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和俊美中的優雅,早已把餐廳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到了他的身上,而他,卻依然處之泰然,對這些目光似是早已習以為常。
“你看,跟蕭總吃飯的那個女人,就是報紙上的那個女人,聽說是蕭總的情人耶!”
身後傳來的嘰嘰唧唧地談話聲,落在我的耳裏,頓時讓我食欲全無。
“是啊!有手有腳的不去正正經經的掙錢,偏偏好吃懶做、愛慕虛榮,這種女人真是丟了我們女人的麵子。”
嗚……我的心又開始哭泣了。
這種時時被人一刀一刀淩遲處死的感覺,可真讓人不好受。雖然我一直想裝作不在意,可是,當這些流言蜚語一字一句打擊在我的身上時,我才發現,這種痛苦,根本不是我想抗拒就能抗拒得了的。
它就像是一根細如牛毛的針,可以從我的身體任何一個地方插進去,讓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而更讓我難堪的是,她們說的是事實。
一個讓我抬不起頭、挺不起腰的事實。
而我,隻能默默地在一邊,無言以對。
餐廳四周的聲響,我已經完全聽不見。整個世界,像是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隻聽見了自已悲傷的哭泣,自己拚命掙紮的無奈,還有自己內心對未來的彷徨無助。
我的臉色開始蒼白,雙手無助地握緊,想給自己一點力量支持。
思緒完全沉浸在自暴自棄中的我,直到餐廳內響起一聲“轟隆”巨響,還有兩聲女人恐懼地尖叫聲時,我才回過神來。
看看對麵空無一人,他跑哪去了?
轉頭瞄向聲音嘈雜的來源處時,我明白了!
這個狂暴男,竟然把那兩個碎嘴女人的桌子給劈翻了,桌子上的菜飯撒滿了兩個女人的全身,顯得狼狽不堪。
而蕭旭堯,此時正冷冷地盯著他們,沒有說話,卻能讓人感覺到他一臉的狂暴戾氣,嚇得在他麵前的兩個女人瑟瑟發抖,花容失色。
看到嚇得兩個女人差不多了,蕭旭堯臉上的表情柔了下來,他綻放出一個俊美無極的笑,這一笑,瞬間讓對麵的兩個女人迷糊了,眼神癡癡地看著他。
我也知道,這兩個女人是完蛋了!這正是蕭大少爺下殺手的征兆啊!
蕭旭堯笑了笑,輕柔地開口,“不知兩位小姐是哪間公司的?可否給在下留個電話號碼,方便聯係一下?”
“哦!我們是紅鷹茶業的。”其中一女急忙討好地回著他的話,然後手忙腳亂地招呼著服務員,讓服務員拿來紙和筆,乖巧地把名字、電話統統寫了上去,還用雙手恭敬地遞給了蕭旭堯。
我輕歎一口氣,看著蕭旭堯對這兩個女人,我就像是看那出貓戲老鼠的戲一般,精彩之中,卻也看得出他的無情和殘忍。
他會為我出頭,這感覺很好!
可惜,我並不感激他,因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