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齊天胸背舒展,手臂前伸,渾身混沌色的精血滾滾流動,一股股熱汗順著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噴薄而出,轉而又被周身超高的體溫瞬間蒸發。
水汽迷漫之間,一朵慶雲在齊天頭頂翻滾不定,片刻後化作一隻巨猿的形象捶胸仰天,咆哮不已,片刻後化作一股白氣從齊天的百會穴滾滾沒入,自此,齊天的白猿十二式的前四拳,算是初步小成。
意識緩緩回歸的齊天還沒來得及仔細體悟這白猿十二式帶給他的驚喜,就又陷入了玉機子共享來的記憶之中。滾滾記憶如潮,從玉機子兒時尿床的記憶到他被聚仙劍宗收入門牆成為一名修真者,再到門派之中的爾虞我詐和修真界的殘酷無情,甚至是他所修習的功法劍術都全部一股腦的湧入了齊天的大腦。
齊天就感覺自己如同一隻鴨子,此刻哪些信息就像是要將他快速催肥的飼料一般瘋狂的填進他的身體,腦部一股劇痛的撕裂感瞬間席卷了齊天全身。
他感覺自己的頭馬上要被撐爆了。
玉機子再怎麼說那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他這一生的記憶自然是如淵如海,齊天雖然被赤元氣和混沌血液改造過肉身,但他的靈魂卻還隻是停留在比普通凡人強一點的層次上。因為,那赤元氣的功效乃是彌補肉身先天之不足,但對靈魂並沒有太多的滋養,片刻工夫,齊天就有一種靈魂快被撐爆的感覺。
說是遲那時快,混元塔也感受到了齊天的危機,立即停止了訊息的解讀,大量的訊息被其直接封存,就像是打壓縮包似的全部壓縮到了齊天的腦海最深處。
齊天搖了搖隱隱作痛的腦袋,長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不已,如果不是混元塔及時刹車將大量的訊息封存,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真到了那時,齊天不是被活活撐爆靈魂而死,就是被撐成白癡。
盤膝而坐休整了片刻,頭部的不適感在混沌色血液的衝刷下漸漸消失,齊天發出一聲一聲如龍吟般的長嘯,滾滾而起,震得銀色空間的光膜一陣劇烈的搖晃。
“現在,該幹點正事了!”齊天低聲說道,雙眼卻看向了那三十六層高布滿銀色符文的高高法台,那上麵,似乎有一件了不起的東西在等著他。
那三十六層的法台,先前因為玉機子從內部引爆了熊元的魂魄,就已經遭受了重創,後來雖然吞噬了熊元和玉機子的肉身,但並沒有恢複多少,放眼看去法台之上的符文大多光暈黯淡,一副無以為繼的模樣。
齊天見狀緩緩走上前去,體內的混元塔傳出一股奇異的波動,那是一種包含著親切、渴望的情緒。這種波動其實從齊天一進入這個銀色空間就已經出現,但那時隻是很微弱的一絲,並且快速消散而去,但現在,那種波動不僅十分強烈而且非常迫切。
順著心中的感覺,齊天幾步走到了高台之前,抬腳就邁上了第一個台階。
“嗡……”
一陣強烈的銀色光波以齊天的腳為中心漣漪般的擴散而去,瞬間彌漫整個法台。法台之上原本有些暗淡的銀色符文突然亮了起來,而且紛紛脫離了法台旋轉間緩緩浮到了空中,之前出現過的吸扯靈魂的那股力量再次出現,引得齊天的靈魂陣陣搖曳。
“呼……”
混元塔從齊天的識海之中衝出,瞬移到了齊天的頭頂,在齊天頭頂三寸高低一朵赤色的慶雲之上緩緩轉動。這塔吸收了玉機子所有靈魂之力後,第一層塔身以及塔基似乎變得凝實了那麼一絲,那種古樸蒼涼之感猶勝以往。現在雖然還隻是一模虛影,但這塔自一出現便將這四周虛空壓得一顫,似乎這片空間更本承受不住它的存在一般。不僅如此,原本因為那法台之上銀色符文發動而開始躁動的靈氣,在這塔一出現之時,竟然紛紛重歸平靜,而那銀色符文也不複之前的靈動,其運轉之間也變得晦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