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男子盯住白衣人看了半晌,緩緩的道:
“這麼多年不見,你的修為沒增長多少,嘴巴倒是越來越討人厭煩了。”
“彼此彼此。”
白衣人道:
“這麼多年未見,你這張倒黴臉還是一樣的讓人看了就反胃。”
兩人之後誰也沒再說話,隻是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他們的神色都像是籠罩了一層霧氣,根本看不清是喜是怒。
“這人姓江?”
血衣男子再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似乎對答案十分在意。
“哦?”
白衣人似乎有些意外,回頭看了看江立:
“你居然對一個從未謀麵的後輩感興趣,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別廢話。”
血衣男子冷冷的道:
“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言語間很不客氣,不過白衣人也不生氣,微微側首,看了下麵的江立一眼,然後又看向血衣男子,笑道:
“他姓江又如何,不姓江又如何?”
血衣男子沉聲道:
“姓江,就沒事,不姓江,就死!”
說出了這個死字,江立感到場中的空氣明顯的發生了變化,變得一片肅殺。
顯然,和剛才兩人開玩笑似的對話不同,現在血衣男子是來真的!
白衣人似乎皺了皺眉頭,不過隨即又舒展開來,笑道:
“你的意思是,這孩子原本什麼事也沒有,但是隻要和我扯上了關係,就得死?除非……他姓江?”
血衣男子沉默了片刻,道:
“隨你怎麼說。”
白衣人和他對視了半晌,突然撫掌大笑道:
“那麼你恐怕要省下一番力氣了,他的確姓江,而且我敢保證,你腦中所想的事情一點不差,全都是真的。”
血衣男子聞言像是長出了一口氣,原先場中的肅殺氣氛登時消失不見。
下麵的江立擦了把冷汗。
還好,這兩人沒有真的打起來。
他雖然對白衣人的實力很有信心,但是修為如此恐怖的兩人一旦動上了手,顯然結果就是山崩地裂,江海倒灌;自己能不能毫發無傷的逃出去可就難說了。
事到如今,他最要緊的還是自己的小命。
“你想知道的既然已經知道了,咱們兩個又沒有什麼動手的理由,我看……剛才的那筆帳似乎也該算一算了。”
白衣人平心靜氣的說道。
血衣男子冷聲道:
“何解?”
白衣人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江立的肩頭,然後含笑不語。
這個動作的含義不言而喻:
我的臉麵不值錢,但是你身為前輩,奪去了晚輩的機緣……總要有些表示吧?
血衣男子哼了一聲。
“你過來。”
他落下了地麵,向江立說道。
江立急急的看向白衣人。
隻見白衣人微微點頭,他鬆了口氣,邁步走了過去。
說實話,血衣男子的脾氣實在是有些喜怒無常,他隨時可以救人,也隨時可以出手殺人,全完憑借自己的喜好行事。
換句話說,這人很邪!
脾氣邪門,行事邪門,簡直就是一個邪氣到了極點的怪人。
若不是從白衣人那裏得到了首肯,他絕對不敢就這麼靠近對方!
當然,他這些小動作根本瞞不過血衣男子,隻見他冷冷的道:
“我若要殺你,剛才在他未來之前就動了手,何必留到現在?還不快來!”
江立乖乖的走了過去,離他三尺外站住了。
他倒不是害怕對方出手,而是三尺乃是一個微妙的長度,既是一種晚輩對長輩的尊重,也是比陌生人稍稍親近的距離。
三尺,常人伸手可及,但又不會給人逼近壓迫之感。
他這些小聰明血衣男子自然看在眼裏,也沒什麼表示,伸手按上了江立的另一邊肩膀。
“既然我用去了你的一道印記,那麼我就再給你兩道!不過先說好,我可不會像那個閑得無聊的人一般天天關注你,這兩道印記需要你在緊急時期自己發動,發動之法我之後會一並告知,你且記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