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璃靜靜地站在房間裏,看著窗外那兩個相聊甚歡的身影,心中一陣黯然。白希晨是肯定要帶她回去的,可是她絕對不能坦然麵對那一切,她不能跟他回宮。如今錦軒已經受到了白希晨的賞識,看來去參加科舉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了,她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篡緊了手中的三封信,她走出了房門,來到夜輕寒的門口,看到那個抬頭看向窗外的人,道,“輕寒,好興致。”
“哪裏來的什麼好興致。來到了夜家,才發現自己和這裏真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難怪娘從來都不回來,有的隻是寫信而已。”
“嗬嗬,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思來想去,也隻有你才可以幫我了。”
“你要我幫你什麼?”
“這裏有三封信,一封希望你交給錦軒,另外希望你將筱蔚帶去無瑕宮,把這封信交給無瑕宮宮主月紗,她知道該怎麼做,還有一封……希望你能夠交給皇上。”
“你是準備不辭而別?”夜輕寒揚了揚手中的第三封信,道,“前兩封都沒有問題,可是這第三封……你確定我送過去皇上不會龍顏大怒而殺了我?”
“放心吧,不會的。”
“我想知道,你和皇上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自己也想知道。”若璃的唇角略微有一些苦澀,她邁出了房門,道,“那就拜托你了。”還好這一次來西域她帶上了四哥為自己準備的包袱,京郊的房子是不能回去住了,有了這個包袱裏麵的東西也不至於會餓著,端硯閣在廬州也有開,那麼她就去廬州吧!若璃不知不覺走到了林子裏,吹了吹口哨,一匹快馬就奔了過來,這匹馬是歌涵已經幫她帶來的,她的夥伴。騎上馬背,若璃離開了她還沒有呆到一天的西域。
傍晚,夜府後院中——
“這是她留下的?”接過夜輕寒遞上的一封信,白希晨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其實他一直都在笑,現在不過是沒有改變神色而已,夜輕寒看著眼前的聖帝,長袍寬帶,墨發束冠,袍角臨風翻飛,翩翩風姿,淡潤如玉的臉龐淺漾著淡淡的笑意,夕陽灑下的金輝,攏在他的周身,光華刹那逼人,耀眼的讓她幾乎不能直視,她幾乎有一種錯覺,這個人不是人間的帝王,而是天上的仙。
“是。”夜輕寒本來想好了很多的說辭,最後卻隻說出了一個字,那個人臉上是溫和友善的笑意,可是那雙墨玉似的眸子卻仿佛洞悉一切,讓她覺得,再多的解釋也隻是徒勞而已。這樣的人,難怪被世人稱之為“最雅”的聖帝。明輕寒溫文爾雅,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溫暖的;聖帝亦是溫文爾雅,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如同畫中一般,遙不可及,他不應該站在這兒,應該站在那水晶為牆,珊瑚為飾,遙遠而又華麗的天宮。
“那多謝姑娘代為傳遞。”他薄逸的唇中吐出幾個字,很輕很輕,卻足夠讓人聽清。
“民女告退。”
看到夜輕寒遠去,白希晨幹淨如玉的手才打開了那封信,他挑眉,這個丫頭……竟然跟他玩不辭而別,隻見那上麵寥寥幾筆“白希晨,我走了,不準為難我的朋友,如果你想找到我,就隻能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否則我可以保證,你一輩子也看不到我。”就這樣的幾句話,白希晨可以確定她是在威脅自己,可是……他的確是被威脅到了。他閉上眼,腦中浮過她的音容笑貌,他還真是不能失去她。
廬州——
若璃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沒有去揚州,因為淩霄宮在那裏,有很多認識她的武林中人,廬州這裏……倒是不錯的地方,包拯的家鄉不就在廬州嗎?隻可惜此廬州非彼廬州,地點一樣,名字一樣,卻沒有了包公。
眼球被一群人所吸引,她拍了拍馬的腦袋,道:“抹雪,你自己回奈何穀,不必擔心我。”雪白的馬嘶鳴了幾聲,若璃拍拍它,馬便迅速地離開了。若璃看著那匹馬的離開,淡淡一笑,她記得白希晨也有一匹馬,叫做踏風,可是他很少騎它,自己因為害怕遭遇不測,白希晨則是因為害怕暴露身份。
“姑娘,這是幹什麼?”
“哎喲,你不知道啊,月府招丫鬟了,大家都趕著去呢!”
“招丫鬟有那麼熱鬧嗎?”
“這次招的是月府大少爺的貼身丫鬟,月府大少爺那麼英俊瀟灑,誰不想去呢?”聽到這句話,若璃不禁想到了她的前世,也是喜歡看帥哥的,可是來到這裏之後帥哥看了很多,但是有了白希晨,她已經不覺得那些人很帥了,如今聽到這句話,也就沒有什麼感覺。腦裏突然靈光一閃,唇角泛起一絲狡黠的笑意,看來她已經找到地方可以去了,這下樂子便大了,若璃不禁對前程充滿了向往,大踏步向路邊的馬夫走去。